风波散,缘分牵
他多聊会天。外面的变化,也是从她口中得知,才不止于脱节。

    可到了第三天,无论他怎么说怎么求,放了饭,门外就像是空无一人般,任凭他叫喊撒娇也无人回应。

    搞什么鬼?

    就这么受了两天的冷落,第五天,就在傲雪凄霜的境界快要练成时,侍女又来了。

    这次却不是送饭来的,她把稀里糊涂的小少爷从睡梦中领起来,拍拍身上灰,又用沾水的手帕擦了一把脸重获白皙皮肉,牵着带出了祠堂。

    一通操作行云流水,裴景乘脑袋空空,还没唤醒嗓子,就七拐八绕的被带到了正厅。

    人带到,裴景乘清醒了脑袋想要去问,婢女却突然不见了。他原地转了一圈过来,厅里空空如也,父亲不在,不见母亲,炉子里还吹着梅子香,身后是通往花园的长桥,到了秋天,往年最是这里最多人洒扫,处理落叶飞花,今竟然一致的偷懒去了吗?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环境太寂寥,连着裴景乘也受了影响,嘟囔着说话,一双探知的眼睛一点不差的落在假山后某位簪玉佩环,劲装黑瞳的少年眼中。

    他大约莫在此吊儿郎当的斜肩靠了一刻钟,看不远处小小个人伸长脖子四下搜寻,或蹲或坐,捶腿哈切,看着不成气候的模样,倒是居然没随意哭喊叫天,一步没挪来时点。

    本来只是来找个由头推拒了皇后的请求,反正这位少爷大名在外不难挑毛病。没成想居然是个有毅力的,也能守规矩,不怕以后改不了脾性。

    只是这几点,倒不足以动摇他婉拒的心。

    裴景乘立在光下,许久未精心打理的长发卷翘上飞,爆炸似的将一整张脸包裹其中。他肤色白,被头发的黑衬的雪一样透彻,长直的睫毛跟随眨眼的动作上下跃动,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晶晶光芒。

    芝兰玉树的贵公子,模样憨态可爱,是个漂亮娃娃。

    他从小一心羡慕别家弟妹绕膝,这个误打误撞还真有点看对眼。

    徒弟不也是沾个弟字。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凭这一点,他心下的确已经有了答案。

    昨日午间孟显寻他一叙,先是卸了皇帝尊容的一气吐槽,从丞相到他亲孙再至一种上书问带皇后的大臣,无不是狗血淋头。接着才慢悠悠的夸赞起裴家少爷无意帮大忙,什么重情重义不输你我,又是不惧压迫敢作敢当,最后才道明着说就是缺了一位好师父教导,试探着替皇后开口问他的意思。

    他很是迷惑不解。

    自己不过十七,也是少年气盛的时候,如何做得九岁小儿的师父。

    但皇帝有意支持,且说是“胡乱当弟弟教养着就行,只为了叫皇后安心罢了。”,他又怎么能就这么辩驳回去,于是模棱两可的求了个探看的机会,才能实在答复。

    身后有脚步,脆叶四分五裂的动静。回头,赫然是裴景乘的一双父母。

    他们不明为何此行,但没有逆着筋的疑问,只管配合,也是放低了声音,勾腰免得被自家儿子看到。

    “傅小侯爷,时间够了吗,景儿自小身体不好,这也过了有一刻钟……”

    裴母看着实在担忧。

    傅祈禄抬手打断,拇指上的红玉扳指锃亮,一双桃花眼分离了视线,神色无常:“我是看的差不多了,但我离开后,最好再让他跪上一刻钟,他要是有挪动,我怎么也不会要他。”

    “小侯爷何言?”

    何言?那自然是遮掩说辞。

    总不能说我觉得你们家孩子长得不错所以我同意收徒了——那也太没分量。

    小侯爷一扬下巴,故意显着自己多严苛择徒:“冲你那句身体不好,他连两刻钟都跪不到,不适合跟着我,选个严厉老师面对面教就足够。”

    他停顿一下,继而补充道:“或者你们别再由着惯他就没事了,他不是个无法无天的坏孩子,或者,至少现在还没,你们多陪在身边亲自教些,不出一月他就能改喽。”

    裴毅当即姗姗住了嘴,林抒雅想说什么,看丈夫摇头也化作了无声叹息。

    傅小侯爷人小事多,说走,甩了一头束直长发,就马上抬脚消失个无影无迹。

    裴景乘就这么在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安排着定了一刻钟。

    他心思多而准,原就猜想是不是什么惩罚,过了这么久,基本也就确定了。

    那,会不会有人在检查?

    林抒雅注意到自家儿子的背唰一下挺的更加直了。

    八月中的天,温度不算热,好像也论不上凉爽,最后一批大雁从头顶声势浩大的飞过,投下扑闪的黑影。

    一阵雁啼后,一双手抚在裴景乘头顶,带着一阵梅花香。

    裴景乘璇既扭身以半跪的姿势抱住来人的小腿,带着哭腔吸吸道歉,哑了声音:“对不起,娘,儿子知错了,儿子以后一定不会再冲动了。”

    陛下迟迟无动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