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宋迩冷冷看她,手也捏住了她的手腕,苏钦年犟起来却和她一样一样的:
“放个屁!你清醒点吧!”
僵持不下两人瞬间扭作一团,苏钦年到底不如宋迩的身体,很快就被推回到对面。宋迩自己则是冷冰冰的,眼眶都气红了一圈,正扣着被苏钦年揪开的衣领,系好后直接跳下了马车都没叫停。
“倔驴!”苏钦年多少有些气急败坏了,直接生起了闷气。
她恨得牙痒痒。宋迩本该是她的人啊!她苏钦年一个明国首富,她宋迩一个大将军,两人合伙干什么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况且她们不是青梅竹马么?
凭什么,凭什么就死心塌地跟了那个姓彦的?!
不应该是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么?她就几个月没管她,谁承想居然莫名其妙冒出了个彦宁出来!宋迩为了她几乎要丢了魂魄!
难不成,那些个小道传言是真的不成?宋迩真和她……?
不过,无论如何,恐怕江乘舟都会第一个不答应!
想到如此苏钦年才松了口气。她恨恨地一边叫下人打道回府,一边暗自思索到底该如何拉拢宋迩。
今夜是乌云密布的。连月也被遮住,一点儿光也透不出来,一看就是明日风雨将来的前兆。
许是因此皇城中守夜的奴才些忙雨前准备了,慌里慌张的婢女公公们从这边跑来跑到那边去,收被子的收被子,搭雨棚的搭雨棚,更有甚者是提前做起了明日的活计,上头美其名曰是怕暴雨耽误了,一定要现在来忙活,就连实在没活的也都在边上帮着抬灯照明。
若不是上头的命令来的突然也不至慌乱于此,底下的人怨声载道都觉得那帮管事的疯了,却也只敢自己嘀嘀咕咕一阵,不明白怎么就是下雨而已,陛下这会竟然要求得这么严苛。
阿弥瞧着这状况也是无奈叹气,她去取了外衣过来,绕到江乘舟身后轻手轻脚为其披上,又续上一杯茶水侯在边上等吩咐。
江乘舟仍然是在伏案忙着,阿弥想要劝她该去休息了去又不知从何开口,反倒是江乘舟忽然抬起头看了眼外边的忙碌的景象搁下了笔。
“这天也要凉了。”她忽然说道。
阿弥以为她冷,转身要再去拿衣服来却被江乘舟喊住了。
“天色也不早了,今日就先到这里,回寝宫休息罢。”
她这句话分明是对着阿弥说的,目光却落在了坐的离自己不远处的彦宁身上。
彦宁手里捏着一份卷宗正看得入神,江乘舟这话出来才肯抬头。她还没有看完那个,江乘舟今日布置的东西也没做出,这会儿让她走她还有些恋恋不舍,奈何江乘舟人都已经站起来了她也不好拖着。
“这宫中还挺热闹的。”彦宁跟着江乘舟出了御书房,看着外边忙碌的宫女太监很是意外,心说这还不愧是皇宫,白天都没看到这么多做事儿的,到了晚上都是个个都抓起来干活了。
“……明日要下雨,提前吩咐他们做做准备罢了。”阿弥解释道。
彦宁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人,阿弥却偷偷往前两步,触及江乘舟的眼神立刻点头,主动将手指向了空荡荡的另一头。
“那边太嘈杂了些,陛下,彦大人,我们走这条路回去。”
从那边走得绕一圈路。彦宁轻轻皱眉,她若没有记促昨日阿弥就是这样跟她说的。
一向戒备森严的皇宫中竟出现了缝隙。
宋迩借着绳子,手脚麻利地攀上红墙,低伏下身子小心观察着其中布防,凭着多年领军打仗养出的素质沉稳地潜行。
她蹲在墙头快速地将宫内扫视了一遍。她这个地方恰恰好,只要视力够好就能够将宫内绝大部分地方尽收眼底一览无余,她幼年在宫中就常爱来这里。
她很快就注意到了今日皇宫中的不同,这些婢女太监的举动她也很熟悉,加上这个天色,倒不难猜出是因为明日要下雨所以提前安排了任务。
只是皇宫的警备居然松懈到了这样的程度,这让她感到有一些不满,要知道从前宫中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偌大的一方竟都被黑暗笼罩,意味着这一边的空隙都没有人,就算偶有路过,那只有几盏游灯摇摇摆摆地缓慢挪动,这种情况下她再好潜入不过。
她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庆幸了,今日名不正言不顺的来就发现了这样的漏洞,也许可以找机会告诉陛下。
宋迩下车后就直往皇宫的方向而去的。
陈之说的那些话无论是猜测也好,故意说给她听也罢,她是并不全然相信的,但也并无全无不信。
以她对江乘舟的了解而言,能传出这种是绝对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