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急忙出殿去把昭阳公主招来。
等待间,陈国公后背已经湿透,他心思千回百转,低着头不敢回话,只能等着公主过来。
昭阳进入大殿,察觉气氛僵硬,又看到陈国公父子纷纷跪在地上,直觉不对,马上跪在地上:“请父皇安。”
“昭阳啊,你大兄与陈卿都说你有意皇位,可是如此吗?”圣人直接问道。
据此,昭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马上为自己脱罪,半真半假道:“是,儿臣也想当太子,凭什么都是父皇的孩子,大兄能当,儿臣当不了!”
圣人以前最喜欢的便是女儿的直爽,可如今他知道直爽也只是女儿的一张面具,心生怒意。
“那你勾结朝臣,养私兵是怎么回事?”
“什么勾结朝臣,儿臣只是与他们有些交往罢了……”昭阳解释不清养兵一事,言语含糊。
“既然如此,那便交给刑部查查吧。”圣人一向宠爱女儿,没想到儿女竟然觊觎皇位,他不能姑息。
“父皇!凭什么武皇能,儿臣不能!凭什么!”昭阳剑指前朝女皇。
“都怪朕对你太过偏爱,居然生出这样心思!当公主不好吗?父皇对你还不够好吗?”
“父皇当然对儿臣好,但是这种随时能收回的好,女儿不稀罕,还不如大兄的太子来得实惠!”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来人,把公主抬下去,关禁闭!”圣人痛心疾首。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几日内,抄家、流放,京都内风声萧萧,哀嚎不止。
昭阳公主并没有为此丧命,因为皇后与太子的求情,贬为庶人,幽闭终生。
陈流风虽然检举获功,但是因子告父与陈国公意图谋反的罪名太大,最终并无幸免,获绞刑。
牢房内。
盛昭昭泪流不止,抱着怀中的孩子,指责陈流风:“都怪你!都怪你!”
发泄完,又对着他拳打脚踢,怀中的孩子感受到母亲激烈的情绪,嚎啕大哭。
陈流风可不惯着她,一个巴掌扇过去:“这一巴掌是为月华。”话音未落,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为月华肚里的未出生的孩儿。”
盛昭昭抱着啼哭不止的小男孩,无力还手,只能求助陈国公:“郎君!”
陈国公瘫坐在地上,以往意气风发的脸上透露着阴沉,一言不发。
听见儿子提到王月华,才不可置信的抬头道:“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那王月华?”
“对啊,我的好阿耶!没想到吧,你们不放过娘子,可想到今日。”陈流风释然的笑了。
“你简直愚蠢!为了一个女人,愚蠢!”
“那又怎样?”
“为了一个女人,陷家族于不义!”
陈流风又笑了,道:“父亲说什么?在你背弃家族追随圣人的时候,就已经被没什么家族了!”
“你,你……”
陈国公睁大双眼,咬牙切齿,指着儿子的手颤颤巍巍。
盛昭昭捂着被打肿的脸颊,怯怯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碰到她的!是她自己不争气,掉了个孩子而已,就没命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在理,抓着陈国公的肩膀,扬声:“郎君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们真要为她陪葬吗?”
“我不要!我不要死!郎君我们的孩儿怎么办?”盛昭昭疯了一般呼喊。
陈国公还沉浸在儿子为一个女人,害得自己如今的下场的消息中,并不理会小妻子的疯叫。
“完了,完了,都完了……”陈国公仰头,牢房内不见一丝阳光。
他已经奔溃:自己才四十多,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为何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
不管陈国公内心如何后悔,他一生心血付诸东流,死在了天建七百五十六年。
陈流风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好似看见妻子伸过来了手,恍惚间他伸手牵上月华,被她拉进一片空白之地便消失不见。
他着急忙慌的寻找,总是不见妻子的踪影,不知过了多久,他踏进一个陌生的世界。
看见高耸入云的建筑,飞驰的马车,长着与妻子一模一样的女孩,在奇怪的建筑里安静的坐着。
陈流风激动的上前,开口与她交流:“月儿?”
可惜女孩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只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书本。
见女孩没搭理,他又伸手触碰,摸到的只有一片虚无,陈流风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呢喃:“怎么回事……”
座位上的女孩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吐槽眼前的小说:“哎,女配就这样下场了?”
陈流风听不懂什么女不女配,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女孩。
女孩继续感叹:“这什么小说啊?无聊!”说着,拿起手机与闺蜜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