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拖长音调,灰眼睛在昏暗里闪着狡黠的光,"你给莉莉绣名字的时候,就没想过波特会酸成一颗柠檬雪宝?"
我抱着膝盖坐在窗边,任由夜风拂过发梢:"那傻子活该。"
阁楼下方隐约传来詹姆夸张的惨叫——肯定又是他的棋子临阵倒戈了。莉莉总说巫师棋能反映性格,詹姆的骑士永远冲得太前,而莉莉的皇后冷静得像在散步。
小天狼星突然轻笑出声:"知道吗?你和我堂姐安多米达挺像。"
"那个嫁给麻瓜出身的布莱克叛徒?"我挑眉,"我哥哥会气晕过去。"
"Exactly(正是)。"他举起酒瓶致意,液体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够叛逆,够带劲。"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听着楼下棋子们叮叮当当的争吵声。护树罗锅(虽然被放回树林,但它又回来了)不知何时也溜上了阁楼,此刻正蜷在我的膝头打盹,鳞片上还沾着白天蛋糕的奶油。
"你们明天就走?"我忽然说,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护树罗锅的背粱,“回去后你会回布莱克家吗?”
小天狼星仰头灌了口酒:"嗯。"
"你会想他吗?"
"谁?叉子(詹姆)?"他咧嘴一笑,露出那种惯常的玩世不恭,"终于能睡个不用听他打呼的安稳觉了——"
我扔过去一个软垫。
"会。"垫子落地的同时,他轻声说,目光飘向远处霍格沃茨的方向,"就像想念不用数着日子等的夏天。"
夜风送来花园里最后的玫瑰香气。我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天狼星收起所有玩笑的样子——月光描摹着他的轮廓,让他看起来几乎像个忧郁的诗人,而非恶作剧之王。
"十一月。"我突兀地开口。
"嗯?"
"你的生日。"我冲他假笑,"粪蛋会准时寄到格兰芬多男寝。"
小天狼星大笑起来,那种熟悉的、能让麦格教授血压飙升的笑声。他举起酒瓶和我虚碰一杯:"敬马尔福家的''''友谊''''。"
楼下突然爆发出詹姆的欢呼和莉莉恼怒的"你作弊!"。棋子们叮铃咣啷地撒了一地,紧接着是追逐的脚步声和莉莉忍俊不禁的笑骂。
护树罗锅被吵醒了,不满地"吱"了一声,钻进了我的袖口。
阁楼的木地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夜风裹挟着花园里最后的玫瑰香气从敞开的窗户溜进来。小天狼星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可乐,喉结滚动了一下,将空瓶随手搁在堆满旧书的箱子上。
"所以,"我抱着膝盖,下巴抵在臂弯里,"你会去参加那个纯血统茶话会吗?"
他转过头,灰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你是指那场''''神圣二十八族互相吹捧,顺便给自家孩子相亲''''的年度尴尬聚会?"
"就是那个。"我点头,"我哥哥特意写信''''提醒''''我出席,好像我会乖乖听话似的。"
小天狼星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安静的阁楼里显得格外放肆,惊得护树罗锅又从我袖口探出头。
"梅林啊,"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你和我,两个纯血叛徒,讨论要不要去参加那群老古董的茶话会?"
"我是认真的。"我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靴子,"你是布莱克家唯一的格兰芬多,我是马尔福家唯一的格兰芬多。我们俩要是同时出现,你妈妈和我爸爸可能会当场晕过去。"
"那岂不是更有趣?"他歪着头,黑发滑过脸颊,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想象一下,沃尔布加(布莱克夫人)看到我穿着格兰芬多围巾走进去的表情——我打赌她的尖叫声能震碎水晶吊灯。"
我忍不住笑出声:"那我爸爸大概会直接幻影移形回马尔福庄园,假装不认识我。"
楼下传来詹姆夸张的哀嚎,显然他又输了一局巫师棋。莉莉的笑声清脆地飘上来,混合着棋子们叽叽喳喳的抱怨声。
小天狼星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说真的,你去吗?"
"不想去。"我斩钉截铁地说,"我已经想好借口了——就说我那天身体不适了。"
"老套。"他嫌弃地撇嘴,"我去年用的是''''被巨怪打劫''''。"
"直接不去。"他耸耸肩。
"你知道吗,"我轻声说,"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像是两匹闯进瓷器店的夜骐。"
"把那些精致的纯血统规矩撞得粉碎?"他挑眉。
"差不多。"我笑了笑,"只不过你是故意的,而我是……不小心。"
"不小心?"他嗤笑一声,"卢西亚·马尔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