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呢?”我突然抬头,直视艾琳,“您也是纯血,可您嫁给了麻瓜。”
空气瞬间凝固。
她的眼神变得锋利,手指微微收紧,几乎要捏碎药瓶。但最终,她只是冷冷地说:“所以我知道代价。”
窗外,雨声渐歇。一只蜘蛛从天花板垂落,悬在艾琳的黑发旁,像一个小小的、摇晃的计时器。
艾琳将白鲜香精塞进我手里时,我注意到她指甲里残留的魔药渍——那种青紫色,像是反复处理过毒触手的痕迹。
"伤口三天别碰水。"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交代一份魔药作业的注意事项。
我攥紧玻璃瓶,冰凉的触感让掌心的伤口隐隐作痛。窗外,科克沃斯的雨终于停了,但阴云仍压得很低,像一块脏兮兮的灰绒布蒙在屋顶上。
"如果我偏要来找他呢?"我抬头,直视她漆黑的眼睛。
艾琳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转身走向门口,黑衣擦过掉漆的鞋柜,发出沙沙的声响。
"那就别让他知道你来过。"她背对着我,声音比蜘蛛尾巷的雾气还要冷,"否则,他只会觉得你在可怜他。"
这句话像一记钝击砸在胸口。我想反驳,想说我从来没有——但艾琳已经推开了门。
午后的惨淡阳光斜切进来,将她削瘦的身影镀上一层模糊的金边,却照不清她的表情。
她没说要送我,但当我跟出门时,她沉默地伸出了手臂。
啪。
幻影移形的挤压感还没消散,我的靴子已经踩上了女贞路4号门前修剪完美的草坪。远处,莉莉家红砖房前的秋千在风里轻轻摇晃。
艾琳松开我的胳膊,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急忙去摸口袋,"医药费——"
她头也不回地挥了挥魔杖,我手中的金加隆突然变得滚烫。低头一看,原本镌刻着妖精编号的硬币表面,现在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字迹:
“别做蠢事。”
再抬头时,巷子里只剩下一缕正在消散的黑烟,和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苦艾酒味。
看着硬币上的字,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皮肤上没有半点劳作的痕迹,和艾琳骨节分明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或许她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