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我站在女贞路的尽头,手里攥着莉莉画的简易地图——说是地图,其实更像是她随手涂鸦的路线说明,边角还画了个歪歪扭翘的猫头鹰,旁边潦草地写着「别迷路!!」。

    "你确定要一个人去?"莉莉咬着下唇,手指绕着红发,"蜘蛛尾巷可不好找。"  我脑海里想起莉莉对我说的话———尽管她并不那么想去找西弗勒斯。

    好吧,但为了我们三人的友谊以及能够顺利融入麻瓜生活,我还是决定独自去一趟蜘蛛尾巷。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背包带——里面装着一瓶自制的柠檬冰茶(莉莉说西弗勒斯喜欢酸的)和一本《高级魔药制作》(如果他把我赶出来,至少我能假装是来请教问题的)。

    「出女贞路左转,沿着河走二十分钟,看到一排破旧的砖房后右转,最里面那栋黑漆漆的就是。」

    这看起来简单极了。

    可科克沃斯镇比我想象中要阴郁得多。

    天空压着铅灰色的云,河面泛着油污的光,连空气都带着一股潮湿的铁锈味。

    我攥着那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拐进一条又一条相似的窄巷,直到所有建筑都开始模糊成一片灰蒙蒙的影子。

    这简直就像是被施了混淆咒!我愤愤地想。

    我站在废弃的铁路桥下,盯着地图上那个代表磨坊的叉号,又抬头看了看面前分岔的三条小巷——每条都弥漫着同样的煤灰味,同样灰白的砖墙上爬满潮湿的苔藓。

    远处工厂的汽笛声在雾气中慢慢扭曲,让我大脑恍惚。

    向左吧。

    我选择了最窄的那条,石板缝里渗出不知名的污水,打湿了我的皮鞋———那可是用了羊皮料子啊啊啊!!!(可恶,我居然忘记施防水咒!)

    巷子越走越深,两侧的房屋逐渐变得有些畸形——有些窗户被木板钉死,有些门廊下堆着发霉的床垫,上面爬满了我只在《千种神奇药草与蕈类》里见过的诡异霉菌。

    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从垃圾桶后窜出,琥珀色的眼睛在阴影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我下意识去摸魔杖,却听见头顶传来"咯吱"一声——

    二楼某扇窗后,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正用晾衣杆捅下一团挂着袜子的铁丝。

    她浑浊的眼珠转向我时,晾衣杆突然脱手坠落,在离我脚尖三英寸的地方砸出一串火星。

    "外乡人?"她嘶哑的声音像是蒙了张油布,"这地方不欢迎穿丝绸的。"

    我加快脚步,拐过两个急弯后彻底迷失了方向。

    地图上标注的面包房变成了锁死的废铁门,本该是邮局的地方立着个焦黑的电话亭,玻璃碎渣里还躺着几只死老鼠。

    空气里的腐臭味越来越浓,混着远处化工厂排放的废气气息,让我觉得头晕。

    不对,完全不对。

    我开始小跑,袍角扫过墙根疯长的野草。某个瞬间似乎听到了水声,可循声找到的却是一潭浮着油污的脏水,水面上漂着几张广告纸,那水面映照出我惊恐的脸。

    "蜘蛛尾巷..."我喘着气念叨,突然注意到墙角用红漆涂着的箭头标记——已经褪色到近乎模糊,指向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

    石阶上布满可疑的深色污渍,扶手的栏杆早已断裂。走到一半时,头顶突然炸开闷雷,夏季的暴雨倾盆而下,我慌乱的用手挡雨。

    完蛋了。

    我站在阶梯尽头的十字路口,雨水在鼻尖凝聚成水滴。左边是堆满废轮胎的死胡同,右边立着个带着涂鸦的变电站(上面写着f**k,u),正前方——

    五个黑影从雨幕中渐渐显现轮廓。

    "看看这是谁家的落汤鸡?"为首的红发少年踢开一个铁罐,那声音在雨声中格外刺耳。他们穿着脏兮兮的皮夹克,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郊狼缓缓围拢。

    我后退时踩到一滩滑腻的苔藓,后腰撞上了什么尖锐的东西。转头看见半截生锈的铁栅栏从砖墙里支棱出来,栏杆顶端断裂的截面像犬齿般参差不齐。

    "钱包交出来,小淑女。"一个镶着金牙的男孩伸手拽我的书包带子,他的指甲里塞满黑垢,"或者我们亲自翻?"

    摸到魔杖的瞬间,脑海里闪过《国际保密法》加粗的条文,以及麦格教授的严厉警告——“违反法律的后果可比你们想象的严重”。就是这犹豫的刹那,有人猛地推了我一把——

    世界天旋地转。右臂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等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跪在积水里。

    铁锈混合着血腥味冲进鼻腔,袖口渗出的鲜血在雨水中慢慢扩散。

    "啧,见血了。"金牙的声音突然有点发虚,"我们走..."

    但红发少年反而蹲下来,湿漉漉的鼻尖几乎贴到我脸上:"哭啊,怎么不哭?你们这种大小姐不是最会——"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巷口的雨幕中,一个高挑的黑影静立在他们身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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