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旁,盯着面前滋滋作响的烤羊排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别在领口的银色猫形胸针——卢修斯送的礼物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卢西,打起精神来!"莉莉用手肘轻轻撞我,她今天特意把红发编成了精致的辫子,发梢系着金红色的丝带,"我们可是赢了魁地奇杯,而且——"她压低声音,"斯莱特林今年终于要丢掉学院杯了!"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确实,礼堂里的装饰已经悄悄变成了金红色,格兰芬多的狮子旗帜在教师席后方高高悬挂。
詹姆和西里斯正在长桌另一端用南瓜汁干杯,庆祝他们成功用粪蛋炸了斯莱特林的地下室——这事本来该扣分的,但偏偏被炸的是埃弗里和穆尔塞伯的寝室,麦格教授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邓布利多教授站起来准备宣布学院杯归属时,礼堂突然安静下来。
我漫不经心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布丁,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斯莱特林长桌——西弗勒斯坐在最边缘的位置,黑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面前连餐盘都没动。
"......因此,"邓布利多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格兰芬多以十分的优势赢得了本学年的学院杯!"
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跳起来互相拥抱。莉莉兴奋地抱住我,詹姆差点跳上了长桌——麦格教授假装没看见。
————
随着甜点消失,晚宴接近尾声。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礼堂,有人唱着歌,有人讨论暑假计划。我故意放慢脚步落在最后,在门厅的阴影处停下。
"哟,这不是我们的“纯血叛徒小姐”吗?"小天狼星懒洋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躲在这儿干什么?等鼻涕精?"
我猛地转身,差点撞上他。小天狼星倚在对面的石柱上,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灰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
“不许这么叫他,小天狼星。”我说道,“以及我在这儿只是需要喘口气。”
"当然当然。"他夸张地点头,"毕竟礼堂里太闷了,尤其是当某位斯莱特林从宴会开始就一直盯着格兰芬多长桌的时候——"
"什么?"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立刻咬住嘴唇。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露出那种"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慢悠悠地走过来,身上带着黄油啤酒和烟火的气味:"得了吧,卢西亚,我和詹姆都知道你们俩的事。"
"我们俩没事。"我硬邦邦地说。
"哦?所以你不是在这儿等他?"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无法反驳。
小天狼星突然叹了口气,难得正经地按了按我的肩膀:"听着,虽然我觉得鼻涕精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但……"他耸耸肩,"詹姆说他以前帮你改过魔药论文,还在魁地奇后给你递魔药。”
"所以,"小天狼星退后一步,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如果你们要私奔,记得给我寄张明信片。"
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住:"对了,他刚才往地下室的方向去了。"
"谢谢。" 我犹豫了一下,“但我和他……只是朋友,就像我和莉莉。”
"别谢我,"他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无所谓,反正只是觉得你生气的样子比哭丧着脸好看多了。"
脚步声渐远,门厅重归寂静。我深吸一口气,朝地下走廊的方向迈出一步——
却撞进一双漆黑的双眸里。
西弗勒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拐角处,月光从高窗洒落,勾勒出他瘦削的轮廓。我们隔着短短的距离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我张了张嘴。
又闭上。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所有在脑海里排练过无数次的质问、愤怒、委屈,全都卡在舌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西弗勒斯站在阴影里,黑眼睛像一潭死水,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的校袍比上次见面时更旧了,袖口甚至磨出了毛边——这不像他,他一向是连袍角都要熨得一丝不苟的人。
"你......"我终于挤出一个音节,又立刻哽住。
你想说什么?质问他为什么躲着你?问他是不是真的在练习黑魔法?还是单纯地......问他过得好不好?
月光从高窗斜斜地切进来,在我们之间划出一道银色的线,像某种无形的界限。
西弗勒斯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却又停住了。他的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下颌绷得紧紧的。
远处传来脚步声和笑闹逐渐消失,宴会似乎彻底的结束了。
"我该走了。"他突然说,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
不要。这是我下意识的想法。
我上前一步,靴子踩到了地上的月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