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切他的草药。
……就这样?
我不死心,悄悄凑近了一点,用耳朵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绒毛擦过他苍白的皮肤,带着猫咪特有的温热。
西弗勒斯的手顿了一下,但下一秒就无情地把我推开:"别闹。"
"就一下!"我耍赖似的又蹭过去,"你以前都会——"
"我说了,别闹。"他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手里的银刀猛地往砧板上一扎,"铛"的一声响吓得我耳朵都竖了起来。
拉扯之间,他的手腕突然一偏——
"嘶!"
一道鲜红的血痕出现在他苍白的指尖,血珠立刻渗了出来,滴在切了一半的缬草根上。
"西弗勒斯!"我慌了神,猫耳朵"嗖"地缩了回去,转身就往架子跑,"白鲜香精!白鲜香精在哪里——"
"左边第二层。"他冷冷地提醒,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果然还在老地方。
我手忙脚乱地抓过瓶子,冲回他身边,不由分说地拽过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长冰凉,指节处还有几道旧伤痕——不知道是魔药事故还是黑魔法留下的。
"……小伤而已。"他试图抽回手。
"闭嘴!"我凶巴巴地瞪他,拧开瓶塞的动作却小心翼翼。透明的药液滴在伤口上,血立刻止住了,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我的指尖还沾着一点药水,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手背。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
然后——
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抚上我的头顶,很轻地揉了揉我刚收回猫耳朵的位置。
我猛地抬头,西弗勒斯的目光却微微侧移,似乎避免与我目光接触。他的表情依旧冷淡,但指尖的温度却骗不了人。
"……傻透了。"他低声说,收回手的动作却慢得出奇。
我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胸口那股闷了一整天的郁结,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散了。
于是我拽着他的手腕,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卢西亚——"他压低声音警告,但我太熟悉他的语气了——那里面根本没有真正的怒意,只有一种近乎习惯性的抗拒。
"闭嘴,跟我来。"我头也不回地说,手指收紧了些,"除非你想让我在这儿大哭一场,把费尔奇引来。"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瞬,随即冷哼一声,但脚步却跟了上来。
霍格沃茨的厨房温暖明亮,家养小精灵们早已休息,只留下几盏暖黄的灯火在铜锅里轻轻摇曳。长木桌上——就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摆着一碟金黄酥脆的柠檬挞,旁边是两杯冒着热气的可可,奶油还在慢慢融化。
西弗勒斯挑眉:"“恰好”?"
"嗯哼。"我松开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坐下,伸手掰了一块挞皮,"霍格沃茨的厨房总是很懂人心。"
他盯着那杯可可看了几秒,像是在判断是否有毒,最终还是坐到了我对面。烛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也柔和了那些惯常的冷峻。
我咬了一口柠檬挞,酸甜的滋味在舌尖绽开,忍不住眯起眼:"你尝尝?比斯拉格霍恩的欢欣剂管用多了。"
西弗勒斯没动甜点,只是端起可可抿了一口。奶油沾了一点在他的唇边,他下意识用舌尖舔掉——梅林啊,这个动作该死的熟悉——我突然想起一年级时,我们第一次偷偷来这里,他也是这样,明明喜欢甜食却偏要装得满不在乎。
"所以,"他把杯子放回碟子上,发出一声轻响,"你打算解释一下今晚的闹剧吗?"
"你先解释。"我戳着挞芯的柠檬酱,"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和穆尔塞伯他们混在一起?"
他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手指在杯沿收紧:"这不关你的事。"
"胡说!"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你明明答应过——"
"我什么都没答应过。"他打断我,声音冰冷,"你以为我们是什么?霍格沃滋黄金三人组?还是什么可笑的挚友戏码?"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捅进胸口。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哽得发疼。
厨房突然安静得可怕。
许久,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卢西亚,有些路必须自己一个人走。"
"为什么?"我声音发抖,"因为你是斯莱特林?因为我是马尔福?还是因为——"
良久的沉默,他没有说话。烛火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但我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随后,他猛地站起身,黑袍带起一阵风,吹熄了最近的蜡烛:"离我远点吧,这对你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