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户,在灰尘中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昨夜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我将镜子放回原处,指尖轻轻抚过镜框上的银丝藤蔓。
“你最好别再说多余的话。”我低声警告。
镜面泛起微弱的涟漪,映出我苍白的脸,却没有再开口。
早餐时,莉莉罕见地没有提起治疗师的梦想,詹姆也没吹嘘自己世界杯夺冠的“预言”。西弗勒斯坐在长桌另一端,黑眸低垂,专注地切着盘中食物,仿佛对昨晚的事毫无印象。
父亲优雅地啜饮红茶,目光在我们四人之间扫过:“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睡眠不足。”我往吐司上抹果酱,故意让餐刀在瓷盘上刮出刺耳声响,“詹姆昨晚在客房练习打呼噜,堪比匈牙利树蜂。”
“胡说!”詹姆立刻上钩,“我打呼噜哪有小天狼星响——”
莉莉在桌下狠踩他一脚。
西弗勒斯突然放下刀叉,金属碰撞声让所有人一静:“马尔福先生,您收藏的月长石品质上乘。如果方便,我想借用一些改良药剂。”
话题被生硬地转开,父亲挑眉,却顺着接话:“当然,地窖第三储藏室。”
我们四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昨晚的秘密,就此封存。
随着圣诞舞会的临近,庄园里的忙碌冲淡了诡异的气氛。母亲指挥着家养小精灵将冰玫瑰挂满长廊,父亲则罕见地亲自检查宴会安保咒语。
莉莉的礼服裙也在此时到了,那红丝绒料子在烛光下如鲜血般夺目;詹姆被迫穿上墨绿色绣金线的正式长袍,抱怨自己“像棵会走路的圣诞树”;西弗勒斯依旧一身黑袍,只是袖口多了两枚银质的魔药瓶形状袖扣——那是我昨天偷偷塞给他的“圣诞礼物”。
而我站在试衣镜前,任由裁缝调整银蓝色礼服的腰线。镜中的少女头顶猫耳用幻身咒隐藏,但锁骨处隐约浮现出动物形态的银色暗纹——那似乎是阿尼玛格斯魔力不稳的征兆。
“完美!”妈妈后退两步欣赏,“舞会当晚,星光咒会让裙摆缀满真正的星辰。”
窗外飘起雪,庄园的镀金栏杆上,地下的冰雕似乎开始合唱《圣诞妖精颂》。我们四个站在露台上,看着远方湖水的冰面反射出碎钻般的光芒。
我此时此刻忽然缓缓开口:“你跳过舞吗?西弗勒斯。”
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猜想我脑子里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但我没有继续追问,一把拉起了他,转身走的时候,我还扭头跟莉莉说:“我们很快就回来。”
马尔福庄园的音乐厅此时空无一人。月色透过高耸的彩绘玻璃窗,在黑白棋盘格的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华丽的水晶灯悬浮在空中,并没有亮起。此时此刻透进来的月光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地能让我和他在黑夜之中看见彼此的脸庞。
“想学吗?巫师的交际舞”我蹦到他面前,裙摆扫过他的靴尖,“我跳的可好了!我可以教你!”
他双手抱胸,冷笑道:“比起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肢体摆动上,我更倾向于——”
“——更倾向于在舞会上被帕金森家的女儿踩断脚?”我拽住他的袖口,“来吧,就五分钟!”
西弗勒斯的表情像是被人塞了一桶活蹦乱跳的弗洛伯毛虫,但当我故意让猫耳显现出来抖了抖时,他叹了口气:“……转过去。”
他挥动了一下魔杖,角落里那架尘封的三角钢琴自动弹奏起《蓝色多瑙河》。
————
我把手搭在他肩上,他僵硬地扶住我的腰。我觉得我们两人之间还能再塞下一只炸尾螺。
“一、二、三——”我数着拍子引导他后退,“左脚!不对那是右脚——嗷!”
他的靴子精准地碾过我的脚尖,我疼得猫耳都绷直了。
“我说过这很愚蠢。”西弗勒斯立刻松开手,耳尖泛红。
“是你太紧张了!”我单脚跳着转圈,“想象你在搅拌坩埚——顺时针两圈,逆时针半圈——”
他眯起眼睛,突然拽过我手腕,力道大得让我撞上他胸膛。松木和苦艾的气息扑面而来。
“像这样?”他带着我猛地一个旋转,袍尾随着动作翻飞,我的后背几乎贴上落地窗。
我惊讶地发现——他确实跳得不错。
“你骗我!”我指控道,“你明明会跳!”
西弗勒斯嘴角勾起一抹假笑:“我母亲曾是普林斯家族最好的舞者。”他的指尖在我腰间轻推,“现在,闭嘴跟节奏。”
我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家人。
我们转第三圈时,音乐厅的门突然被推开,钢琴声也随之停止。
“梅林的蕾丝袜啊!”詹姆的怪叫吓得我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