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忘记你吗?不会。
今年已经是他们分开的第三年了。
我很爱他,我想。
她曾也以为她会是他人生的女主角,但是结果好像还是不一样。
蓝天红墙,银杏大道。
是爱让这里变成了乌托邦。
他借校服给我穿,后来我才知道,他也偷偷看了我穿过的他的校服很久。那件破了的校服也很珍贵。
那是龙泉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下这么大的雪。
“索性放松一下吧”。从食堂出来,牵着微微湿润的手掌,有那么一瞬间恍惚,我摇摇头,又抛在脑后。“晴雅集,你知道吗,我想去看,但是最近这周好像不行”。
或许这段关系早有预示,而我最后也没看到这部电影,到十二月底。
我们牵着手。从食堂到超市不远,半个停车场的距离。超市的灯亮亮的,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温暖。
“你别说还挺浪漫的”,一楼四四方方白柱子旁的灌木,是在雪里更娇艳的山茶。他的手插过我的发尾,雪透过风轻轻飘过身上,我伸手,又张开嘴,好像也想尝尝雪的味道。我们往回走,亦步亦趋。
在雪里,好像风送来千万句“我爱你”。
微暗的天空,也是在很多年后,在看一个飘雪的舞台剧里,“他昭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不由得想,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眼边滑落一点星光。也许我是,我们都是剧中人。
娇说:“我觉得你很幸福。
他是能让你幸福的人,从你的描述里我感觉到的。”
深秋的夜晚,我们像往常一样,打打闹闹地回宿舍。他搂着我,手掌传来的温度仿佛浸入了心脏,不由得一紧。灯光打下的,不只是成双的影子,还有我跳动的心。
有一段时间,我一度爱上了用相机拍照。第一个想记录的是他。
那天晚上,是我拍他的第一张照片,有形地存在下来。GAP的“黑熊皮”,戴着黄色的卫衣帽子,左手捂着脸,但是手指间又偷偷拉开一条缝。这一刻,好像镜头替我模糊的眼睛将爱对焦了。恋爱的生活气息。
忘了说,我近视真的蛮严重,尤指晚上的时候。
他真的很可爱,会带走我的相机,然后在相册里留下和我一样动作的照片。
“咔嚓”,他在打球。
“咔嚓”,他在前面走路,回头看我。
“咔嚓”,他拿手反挡住他的脸,摇头轻叹着说:“我害羞”。又气急败坏。
他也在记录我,在阳光下,在银杏下。我穿着黑色羽绒服戴着眼镜,朝镜头比了个耶。
“小老头来了”。他转过头来。
“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嘛呢,”
“早点回去哈”。
钢特热情地将我们放出教室,从四楼往下。
…二楼…
一路上我挽着小羊,揣着一个不算红的苹果和对未来的期待。把苹果放在夫子坛下,刚一抬头,余光中,他也来了。
不,准确地说,他们,是一群人。他在中间,被朋友簇拥着。落日的余晖里,我的左边,好像更亮了一些,弥漫着的,独属于他的活力。不管怎么样也相当于一起拜孔子了吧。
“咱们学校,还是有点意思”,我和小羊说。
其实某个夜晚,我们也偷偷来过。只不过,我偷偷许下的愿望,不止一个。
“还有你。”
他从面向篮球场的地方,向我跑来。少年的心,总是这样意气风发。他从背后搂住我的肩,在我耳边小声说着“怎么样”,一脸骄傲求人表扬的神情。不可置否,我真的很幸福。
晚上,他送我出校。广场上有栽种着莲花的小池塘,是夏季,看起来很凉爽。但是——“咕呱呱…呱呱…呱呱”。
他真的很爱吓唬我,我没开玩笑。“青蛙来了”,“哎呀,青蛙青蛙”。他一只手抱着我,把我往声音来的方向轻轻推,又赶紧将我拽回来。
“靠近我一点”,他说。
“这是我们的夜晚”。
银杏叶在灯下斑驳地印着的两截影子,像随着烛芯一样飘摇。我看着月亮,“今晚月色很美”,悄悄说出声来。我一直都很爱看月亮,他知道。
春天,高考体检。学校涌入的一批其他学校的学生。其中,也有他的朋友。我在樱花树右边,他在我的右边。他朋友的话从二楼传来:“你女朋友在哪?”,我捂着嘴,他也看着我笑,我气不住地拍了他一下。他的眼神,好像顷刻间就能安抚住我。
他的爱像温暖的梧桐叶,嵌入我的心底。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奋力地涌入着不安。我伸手,好像什么也抓不住。他轻轻地接住,递给我:“给你,我的青春。”
“很多年后,被你改变的那部分我,代替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