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生前曾告诉他:大丈夫当顶天立地,欺负女人是最没品的事——尤其是自家的女人。人非圣贤,皆有脾性,发泄完,讲清楚,而后该翻篇就要翻篇,该低头就得低头。
于是少年不假思索,调转马头重新扎入密林之中。
可他没想到才入林子几十丈,便见到了那匹赤晔优哉游哉地小跑了过来。
马背上空空如也。
“沈荔?”
萧燃扬声,声音在偌大而深暗的林中撞出空荡的回响。
……他忽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千算万算,没算到坐骑会抛下新主人独自回来!
他狠狠瞪了那匹不懂事的红马一眼,抬首吹了声悠长的鹰哨,林外休憩的猎犬与鹰隼闻声而动,倏地自枝叶间蹿出,吠唳着同他冲入密林深处。
林中不见她,瀑布下也不见人。
天色就要黯淡下来,夜间的野兽即将出穴。
心口骤然发紧,面对万军压境也不曾色变的少年战神,第一次尝到了不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