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野汶扒着程纵的衣领,程纵简直醍醐灌顶,肯定道:“你跟踪我吧。是不是?许野汶,你自己说。”
许野汶被程纵抓起来,他俩对着坐,程纵头顶好似悬了一块‘正大光明’的牌匾,混身正气的审问许野汶。可惜许野汶是个酒鬼,如果许野汶不是酒鬼,程纵也没有这样审讯他的机会。程纵一直以为过去的五年他们两个就像两条平行线,没有相交,没有问候,也没有你好。许野汶出现在程纵面前的时候,程纵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凭空想要谢谢谁,谢谢上帝,谢谢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能让程纵有直面许野汶的机会。久别重逢,许野汶对程纵过往的种种可谓是了如指掌,程纵不能再迟钝下去,亦或者是说,不要再在这段关系中装聋作哑。承认许野汶的在乎,承认他在许野汶心目当中的地位,肯定他自己这个人,很难吗?
“是你说的恨我。如果不恨我了,为什么不……早点找我?”程纵声音很轻,诉说着他五年间的委屈,一次又一次被咽下的苦水,突然他开始反刍。
许野汶喝醉后讲话是很慢的,好像每一句话都要过一遍脑子,又好像其实都是不过脑子的话。他说:“不要你当别人的老婆。”
程纵对着他迷朦的眼神,绯色的眼尾,夜灯照耀着他闪烁的一切。亮晶晶的一颗心。程纵没有指责许野汶,毕竟他从未联系过许野汶,即使许野汶怀恨在心,他也不无辜。长成大鲨鱼了吗?拥有勇往直前的勇气了吗?还认为自己这个人无法创造价值,是一个怪物吗?
许野汶真的很黏他,要抱,要亲,膘在程纵身上。程纵承受着黏人的拥吻,丰腴饱满的嘴唇被躏的湿漉漉,后背汗津津。他带许野汶去洗那一身的酒气,许野汶被亲就会很配合,程纵把人哄的很好,也算提前习得了一把育儿经验。
次日许野汶酒醒了,对程纵说抱歉,他下次喝醉酒会自己找一家酒店应付。程纵像听到什么荒唐的话,说你对我真是两家人不说一家话啊。许野汶愣了下,程纵朝他挤眼睛,说老公你喝醉了把我当妈妈。
想当宝宝跟把程纵当妈在程纵眼中是可以划等号的,所以不算捏造。程纵笑嘻嘻的,警告道:“从今天起,咱家有门禁,过了十一点必须回来。我现在身体不方便,你不能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还喝醉酒不回家,这是不允许的。”程纵决定把许野汶看严一点,他毕竟有身子了,不比之前,万一外面的野花野草沾到许野汶,他是会崩溃的。
程纵开始孕吐了,这个孩子让他吐的很厉害,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许野汶在家的时候他都忍着,实在忍不住才会去洗手间吐。许野汶一脸严肃的守在门口,问他要不要喝水,给他递纸巾。程纵岁数到底没白长,他比许野汶淡定多了,说没事。结果转个身的功夫,又吐的昏天黑地。
这时候,许野汶对程纵是言听计从的。除了程纵要上班这件事,他俩始终没有谈拢。程纵不觉得怀孕就是丧失工作能力,要他整天待在家里等许野汶回来,这种感觉实在怪异,他又没有那么娇气。许野汶说不是说你娇气,你都吐成那样了,在厨房闻着油烟能舒服?不吐的更厉害了。
程纵还真没有,他一上班就跟忘了自己身上还揣了一个一样,很敬业。许野汶说他这是给资本家卖命。程纵不吭气。反正他就是要上班。他肚子还没鼓起来呢。
许野汶没有办法,只好给曹青萍打电话,曹青萍接许野汶的电话还很惊讶,他们基本不联系。许野汶张口就是:“妈,程纵孕吐的厉害,不听话非要上班。”
曹青萍都傻眼了,反常的磕巴道:“是,是吗。”
“你劝劝他,我说他不听。”许野汶语气倒轻松,他是有一把好嗓子,又脆又润,说中听话的时候顶讨喜。“他就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他现在是两个人,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呢。”他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您说是吧?”
“是,是。”曹青萍听着她另外一个‘儿子’跟她絮叨,心想平常也看不出来,许野汶是个这么啰嗦的人。“我跟他聊聊。”
程纵下班路上接到曹青萍的来电,她说你最近吐的厉害?程纵一听就是许野汶说的,他说没有,就是反应有点激烈,过一阵儿就好了。曹青萍叮嘱道,得注意身体。程纵耐着性子说,我知道,我有分寸。你当初怀我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吧。曹青萍乐道,那没有,我都该干嘛干嘛。程纵说,那不就结了,您别跟着许野汶一惊一乍的。
等程纵回家,许野汶已经做好饭了,程纵洗过手坐下吃饭。许野汶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说:“怎么,明天还要去上班?”
程纵嚼着大米饭,含糊道:“去啊。”
许野汶脸上有几分不解,他说:“还去?”
程纵撩着衣服露出肚皮,那里只是比之前松弛了些,腰也粗了点,除此之外,与常人无异。许野汶过去把他的手拿开,说:“着凉了。”
“不会。”程纵思忖道:“差不多五个月的时候我再请假好了。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