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纵觉得这方面他还是比不过许野汶。
邢可行这事刚翻篇,罗青青就来了。程纵小半年没见罗青青了,她现在在报社工作,这次是托许野汶的关系,采访到了一位人物,特意来感谢并叙旧的。
他们约在一家饭馆,特意避开了程纵工作的酒楼,三人就想自在点。他们三个的组合很少见,一般是两两居多。罗青青当年也没少跟程纵吃饭,后来程纵跟着叶华伟学做菜,两人碰面的机会就少了,罗青青跟许野汶反而熟了起来。
她带了一瓶五粮液。程纵眼皮一跳,许野汶就静静看着她给程纵倒酒。程纵心想许野汶也不拦,就是为了看自个儿怎么表现是吧?这酒他可不能喝,喝了许野汶不定要怎么借题发挥。
罗青青给他俩满上,接着又给自己满上,她的酒量都是在职场练出来的。她其实不爱喝酒,无奈酒精是饭局的润滑剂。她也不想让许野汶看不起她。主要是得拿得出手。罗青青步入职场以后跟许野汶碰面的次数可比程纵碰面的次数多得多。
她举杯对程纵,说:“今天不让你自罚三杯了,我先干了,你跟学长在我面前喝个交杯酒总行了吧。不枉我红娘月老的当了这么些年。”
程纵只道你也太会来活了,还交杯酒,今天就是延年益寿的酒,他程纵都不会沾一口!
“我身体……不方便,今天的酒就不喝了。”程纵委婉拒绝,他想罗青青是女孩子,总不会像那些臭男人一样追着不放。哎。还真是,罗青青一听他说这个,立马放下酒杯,说不喝也行,她到现在也没喝出来这酒有什么好喝的。
反观许野汶,自己斟上几杯,浅呷两口,听他俩叙旧。
罗青青的苦水倒也倒不完,她说上班好啊,有钱花,她也没去别的地方工作过,不知道机关的男的是不是都这样。阳奉阴违,口蜜腹剑,虚伪透顶,最关键是恶臭。
程纵说我们酒楼也这样,一涉及到评比,人都要把自己削尖了,藏着掖着,徒弟都不带了。
罗青青就跟程纵握手,两人相见恨晚似的。许野汶微醺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哪怕很快他们就松开了,许野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骂完机关那群男的,又开始吐槽她老妈,说非要她相亲。不得了了,二十一世纪女人不结婚简直要写入刑法第一条了。程纵说你真敢说。罗青青说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你要是见过我相亲对象的市场,你就会觉得你命好,能遇到学长这样的人。
程纵偷偷看了眼许野汶,许野汶正在喝酒,眼神有些散,像是没听到罗青青说什么。
罗青青话锋一转,说:“程纵你鼻子怎么没变长?”
程纵下意识摸了摸鼻子,问道:“什么?”
“匹诺曹。”罗青青振振有词道:“把我骗的太苦了!在我跟前装不认识学长,跟我打听他,闹半天你俩熟的都穿一条裤子了。”
“斯文。”程纵讪笑道:“斯文。”
罗青青逮着程纵说,纯属柿子捡软的捏,她不敢这么说许野汶,许野汶可比程纵麻烦多了。罗青青愿称自己为许程二人的灯塔,照亮两人航行的方向,尽管这么说确实过于自作多情。连她自己都在问:“你后来为啥不跟学长见面了?”
程纵腼腆道:“你知道稻草人吗,我不想当稻草人,我要当大鲨鱼。”
罗青青没听懂,许野汶倒是懂了,眼睛亮亮的,时而看程纵,时而又开始出神。
许野汶喝多了,罗青青怪不好意思的,程纵说没事,他俩慢慢回去就行了。罗青青叫了出租车回家,程纵没有喝酒,可以开车。他得牵着许野汶,否则许野汶会像一只氢气球一样航行出一条非人的轨迹。许野汶腿也长,胳膊也长,程纵把他塞进副驾驶费了好大的劲儿,他不配合,也不抵触,程纵一手护着他的头,担心他磕到。
许野汶突然把手指伸进程纵嘴巴里,摸程纵的牙齿,程纵脸红道:“你好歹上车再干这种事吧?”
“牙齿。”许野汶像是咧了下嘴,说:“尖尖的,小鲨鱼。”
程纵被他拽了下舌头,窘迫的低下头,警告道:“注意点形象。”
“人类不会要鲨鱼注意它的形象。”
程纵扶额道:“喝多了吧你。”许野汶被程纵强行塞进去,过程中,程纵出了一头的汗,许野汶的手像长进了程纵衣服里,程纵今天没有穿的很正式,衣摆没有收进去,许野汶温凉的手滑进去,程纵细细的皮肉紧绷着,以一个艰难的姿势钻进车里,调了座位,两人挤到一块儿。程纵跨坐着。许野汶身上似有若无的酒气令气氛有些许的暧昧。许野汶眼皮粉粉的,程纵连这样的细节都能观察到位。
“你为什么不跟我喝交杯酒?”许野汶很慢很慢的问程纵。
“备孕啊,我怎么能喝酒。”程纵就差没说许野汶问的莫名其妙了。
许野汶抖动着睫毛,思考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