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程纵那一天对着许野汶是毫无保留的,许野汶不让他脱那件旗袍,高开叉的地方外泄出程纵因为不晒日光而白莹莹的腿。他是没有许野汶白,倒也不黑,不过他成年以后反而很少穿短裤。他不喜欢阔大的衣物,有风灌进来,他总在别人不注意的地方过分谨慎小心。像做贼,因为身体比世上的人都多了点东西,所以心里就空出了一部分。他管那个叫残缺。

    许野汶是第一个发现他残缺的人,于是用自己填了进去。

    程纵以前爱骑被子,夹枕头,后来许野汶慢慢改掉了他这个不良的习惯。他夹的不再是枕头,而是那颗拥有茂密黑发的脑袋。

    衣服被弄脏,苦于不能手洗,许野汶站在洗漱台的位置,搓那件旗袍。程纵换回自己的衣服,扒在门框,离许野汶有点距离。不敢靠得太近。他看到许野汶腿心就要火辣辣的烧。

    “我洗吧。”程纵开口。

    许野汶说不用。程纵慢吞吞的进来,刚一伸手,就被许野汶抬胳膊格开了。许野汶想了想,佯装死板道:“水凉。”

    程纵说不凉吧,马上夏天了。

    许野汶:“不是要怀小孩吗?碰冷水还怎么怀。”

    程纵闻言难以置信的看着许野汶,实在没忍住,低声问道:“你是认真的吗?啊?”

    许野汶:“怎么了,又不想怀了?”

    程纵又想起怀零零一的时候,许野汶让他吐烧烤的劲儿。那会儿他俩都小,收不好脾气,爱时情也浓,恨时意也真。鸡毛蒜皮的事都要吵。现在成熟了不少,过去的影子时不时还会照回来。

    “太夸张了吧。我上班还天天碰水拿菜刀呢,咱俩就这事说清楚吧。”程纵也不想在许野汶跟前娇滴滴了,他是想引起许野汶的关注,但不代表是以这种方式。

    许野汶跟听不懂似的,说:“我不会怀疑你的专业能力,那是你的工作,我不干涉。但回了家,”他停顿了下,压着嗓子,继续道:“还是不要做这种事了,我怕你……”程纵瞪着眼睛等他的下文。半晌,他才缓缓说道:

    “宫寒。”

    “啊啊啊啊!”程纵简直要暴跳如雷,许野汶就是故意的,他说完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程纵暴躁的掐他脖子,摇啊晃的,说:“你烦不烦人啊!”

    许野汶双手抬起,停滞在半空,像一个投降的姿势。他手上还沾着肥皂泡,没有碰程纵。程纵挤到他跟洗漱台之间,嬉闹间,四目相接,怎么也看不够。他低下头,程纵嘴撅过来,他好笑的亲亲,程纵改搂着他的脖子,对视片刻,嘴唇又黏到一起。

    “你记不记得你读书的时候都是黑色的衣服。”程纵腻在许野汶怀里,开始跟他‘忆苦思甜’,说:“我拿你外套回来放洗衣机洗。”

    岳国妮买不起一台洗衣机,就连收回来的别人不要的洗衣机,也没想着修修或是翻新成自己家的洗衣机。那太奢侈了,废水又费电。他们家里只有一口水井,夏天轧出来的水凉,冬天轧出来的水暖。即便是这样,许野汶在冬天洗过衣服的手还是红溜溜的。程纵看见了心里都不好受。许野汶衣服不多,不及时洗出来就没有换的。程纵看见二话不说拿回自己家里洗。

    许野汶接道:“然后你把我的外套跟你妈的白毛衣一起洗。你妈揪着你的耳朵说要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程纵哈哈大笑,还是没一点心眼儿的样子,说:“我妈揍我那天穿了件绿毛衣,我都吓得不敢说话,忍不住秃噜出来一句,——妈,你脸都气绿了。”

    曹青萍抄着鸡毛掸子追着他跑。可惜跑不过。程纵那时候身体各项机能正强,翻墙跟撑杆跳一样,轻轻松松不在话下。

    许野汶也笑道:“其实我奶奶都知道,她老说弄一台洗衣机,这样冬天洗衣服就不冻手了。她说了很多次,一直没有买,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舍不得钱。所以冬天晾衣绳上没有我的衣服,她反而没有问过。她让我请你吃饭。”

    “什么时候?”程纵惊讶,“你是不是贪污公款了啊?”

    许野汶冲干净的手捏了捏程纵的脸,他喜欢程纵,总爱肢体触碰,哪怕他自己没有察觉。他说:“你吃了她一只走地鸡。”

    “奥~那次。”程纵永远忘不掉,许野汶的鸡汤像没放盐。

    说起来这个,程纵思维跳脱道:“叶师傅跟我说,以前,他们那辈人,有人打过鸡血针。”

    这是叶华伟在教程纵做道口烧鸡时跟程纵讲的,他问程纵知不知道一个词叫打鸡血,程纵说知道。叶华伟教程纵做菜,偏爱从这些角度入手,程纵喜欢的紧,程纵的爷爷奶奶待他不亲,他特殊的身体构造一直被两老认为是怪物,他们也没有抱过程纵,给程纵讲过故事或笑话。叶华伟说那是因为鸡的体温比人高,细胞更有活力,注射鸡血针能治疗慢性疾病。

    程纵听得一愣一愣的,毕竟在程纵生长的年代,大家更注重科学。叶华伟说是真的,最主要就是因为鸡血便宜,能服务无产阶级。程纵觉得叶师傅这人不一般,做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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