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纵跟人换班了,总之,他要先回家沐浴。打出大量的肥皂泡沫,冲洗掉他过分在意的气味。他的手腕有些疼,明明没有颠勺,他说不清,干脆不想了。今天没有许野汶的栏目,也许许野汶会早早出现。
洗漱过后,他从台面上拿起口喷,桃子味儿,他本来想买薄荷的,犹豫一番又放下了。他很少审视镜子中的自己。程纵这种人很难自恋起来,土话说要个儿没个儿,要样儿没样儿。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生活当中有许野汶这样的人出现,有够特别的,尽管许野汶纵说他才是特别的人。
程纵没有生理期,他们谁也无法判断,他有没有怀孕。程纵甚至开始草木皆兵了,他买很多支验孕棒,背着许野汶偷偷测。结果都让他失望。
门铃响起时,程纵兴冲冲的去开门,许野汶像一阵旋风刮进来,夸哒声后门合上,程纵叫许野汶挤在墙壁,亲嘴。许野汶西装革履,扣子系到最顶端,程纵双手呈投降状,举在半空,他爱乱抓,怕抓皱许野汶一身西装。许野汶握着他的手让他环自己的脖子,程纵双臂刚圈上去,许野汶大手箍在他腰上,将他微微提起,恍若他刚才那样的姿势就是为了眼前许野汶掐他而助力。
“桃子。”许野汶将舌头从程纵嘴巴里退出来,嚼这两个字,嚼的有些黏糊。
程纵啊了声,很随意的说不知道,可能刚才吃桃子了吧。
许野汶眼神变得意味深长,盯着程纵看,程纵心跳很快的,他架在许野汶后颈处的手甚至蜷了蜷。他悄悄低下头,被许野汶用虎口抬着下巴,抬了起来。许野汶吻他,舌头舔过他的口腔,一周,吻的像科考队去南极洲考察企鹅,带了点儿难以言喻的正式。程纵舌头追上去,许野汶已经离开了。
“桃肉是甜的。”许野汶缓声道:“怎么你的桃子一点也不甜。”程纵来不及狡辩,许野汶又说:“像漱口水。”
程纵脸涨红,许野汶开始笑,程纵赧然的推他,许野汶好心让开,程纵像长了四条腿一样走的飞快。许野汶慢悠悠的跟去卧室,只道:“怎么那么嗲,喜欢桃子味儿?还是爱骗人?”
程纵把脸埋进被子里,心说到底是谁喜欢桃子味儿啊,不是你喜欢我会买吗!
“起来。”许野汶叫他。
程纵声音闷闷地:“我不要面子的吗!”
一开始,许野汶没有听清,程纵声音很粘,含糊不清,他问了句什么,程纵坐起来很大声的说:“我不要面子吗!”
许野汶一愣,笑出了声。程纵谴责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奥,为了见我差点没挖空心思是吧。”许野汶看程纵那个劲儿,沉声道说了句装货。程纵眼睛里包着两汪水儿,双颊晕上薄红,很爱害羞,好像这样许野汶就会疼爱他,永远对他葆有青春的悸动。他最好不要经验老道的上来就对许野汶张开腿,为许野汶制造些难度,好让许野汶对他产生征服欲。
不待他将欲擒故纵进行到底,许野汶赤白手指扯松领带,程纵看的怔住。许野汶坐在床边,平淡道:“我准备搬家了。”
程纵心猿意马,冷不丁听到搬家二字,不解的问为什么。许野汶说太远了。至于哪里太远了,答案不言而喻。程纵开口道:“搬哪里呢?你那里不是住的好好的吗,搬过来上班就远了。”
许野汶挑眉,给了程纵一个‘谁说我要搬过来’的眼神。程纵抿唇,才不管他的揶揄,拉他的手,说:“要不我搬吧,我时间比你的要灵活。”
程纵就不说要不别搬了那种话,他想跟许野汶住一起呀,以前在许野汶那间小黑屋一样的房子里,程纵都能呼呼大睡。他们需要空间来培养感情,顺便……造一个孩子。程纵心里犯嘀咕,还是跟许野汶坦白道:“不过我得问问我妈的意见,我住这里是她来帮我看的房子,她老觉得别人会骗我。我要是搬走,得跟她说。”
许野汶想到曹青萍护犊子的样儿,心头并没有很轻松。他只给曹青萍去过一通电话,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程纵干了什么。程纵一消失,他周围的事物就会变得空旷,好像树后面不猫一个人就不对,食堂里应该有炙烈的光线投射向他,那滋味,就如同他是镁光灯下的主角。迷恋被人迷恋的滋味吗?许野汶想了很久,认定只有那个人是程纵才行。别人不可以吗。不好意思不可以。许野汶给曹青萍打电话,曹青萍在电话里把他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他很有礼貌的听着。听她说程纵为了他自己去坐火车跑那么远,连家都不要了,为了他学着独立。许野汶没有反驳,程纵是为了自己而独立,不为许野汶,也不为任何人。他知道了程纵暑假就来了,他敛眸,那个时间他不在这座城市。程纵像一个循着主人气味找来的小狗,固执的在这里徘徊。许野汶不去戳穿程纵,他真狠心,程纵不上前跟他讲话,他就不会主动跟程纵开口。程纵真会挑时候,两年,够他抹去那点儿不足以成立的恨,又险些要燃起只属于青春的激荡,程纵偏偏消失了。
胆小鬼。许野汶不过找人假扮情侣关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