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纵喜欢许野汶的第一步就是在他身上赋予特别的意义,一种向上的异化,甚至可以说是美化过了头。只有许野汶也不一样,他们两个的不一样才会像拼图一隅,翻山越岭山水一程的扣上。
他被许野汶抓着腰,冒了细汗,肌肤表层的毛孔散发着狂热。
他开始产生无边的遐想,他的肚子已经像一面坏掉的鼓那样涨起来,他低头看自己的腹部,只道如果没有许野汶,那里可能再过个二三十年才会大腹便便,任谁来说生活两个字,张开嘴也不过叹一句,生活啊。而后戛然而止。
程纵疲乏的睡去,再次醒来已是下午四点,一天就要过去。许野汶没有在,他一路寻出去,四点的太阳开始失去光泽度,他噔噔噔的下楼梯,踩出声响。许野汶在客厅听到,歪着身子朝楼梯看去,程纵突然出现,他们的目光汇合了。
“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许野汶擦干净手,朝程纵走去。
程纵不舍道:“我讨厌星期一。”
许野汶同他握了握手,说:“同志,我也是。”
程纵坐上许野汶的车,日头正要落下,笔直的马路两旁是一层至多两层的矮房子,道路宽敞,如同追着太阳跑。程纵盯着那轮硕大的太阳,金色的余晖闪亮起来,他打定主意说:“我今晚要给你打电话。”
“嗯。”许野汶想,那个他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终于要出现在小小的屏幕里了。
程纵回到家,许野汶还在路上,他先是打扫了一遍卫生。许野汶整洁的房间显得他的屋子乱乱的,程纵放了太多不必要的东西。许野汶高中送他的迎春花标本他还留着,可惜没有保存的很好,毕竟时间过久,那张纸上只有花的轮廓是清晰的,不过也染上了岁月泛黄的痕迹。
还有两本杂志,程纵觑到就会脸红,他以前跟纸上的许野汶亲嘴,只肯亲坏一本杂志,亲到纸上那张粉色的嘴唇崩坏,溃烂。实在太过疯狂,程纵搓了搓脸蛋,庆幸许野汶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晚上八点,程纵给许野汶去第一通电话,许野汶匆忙道:“在洗澡,等会儿。”
程纵舔舔发干的嘴唇,暗地里腹诽许野汶不安分,就会勾引人,洗澡这种事情还要讲出来。于是等待的过程就变得格外难熬,甚至充满了绯色的泡沫。洗到哪里啦。程纵心里像有猫在抓。
过不一会儿,许野汶打过来,程纵很快接通,先是喂了声,然后问道:“洗完了?”
许野汶说嗯。
程纵:“洗好久,洗干净了是吧。”
许野汶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下,有时候觉得程纵这人挺贫的,特欠收拾。“奥,干净了。”许野汶漫不经心的回。
程纵:“我闻闻秀发香不香。”
许野汶啧道:“你在电话里跟我玩儿这个是吧?”
“我又不是开玩笑。”程纵攥着话筒,失真的声音里带了点儿固执,说:“你就是香香的,头发香,脖子窝香,手腕也香。”
许野汶感到肉麻,他倚着实木柜,好笑道:“香吧,香就对了。为了你特意喷的香水。”
程纵想起遥远的往事,在他还来月经的时候,喷程领军的古龙水遮经血的腥。许野汶狗鼻子一闻就闻出来。后来他身上再也没有那样的味道。气味也就在记忆长河里消散殆尽了。
“那见别人的时候不要喷。”程纵小心翼翼的提醒说:“香香的老公是我一个人的。”
许野汶左眼皮跳了下,语气有些凶狠,说:“你今晚怎么回事?”
“想你呀。”程纵才不管许野汶什么态度,当着许野汶的面他不敢这样,许野汶是行动派,程纵惹不起。“啵啵。”
许野汶像是笑了下,程纵听到短促的气音,接着,许野汶清亮的声音从听筒里迸出来,砸在程纵耳畔,听得程纵耳热。“你真欠*。”
程纵张了张嘴,再荤的话他不敢说,他在许野汶面前清纯吧,得一直这样呢。男人都好这口的吧。程纵拙劣的伎俩似乎在此刻奏效了。许野汶已经开始计划搬家了,搬个近点的地方,晚上好过去弄程纵。
听筒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急促的,或是粗重的。程纵率先道:“我要挂了,拜拜。”
许野汶气笑了。
约一刻左右,程纵的电话又打过来,许野汶接起来不说话,程纵喉咙里像含着什么东西,细声细气道:“你好,我老公在吗?我找我老公。”
“你老公哪位?”许野汶冷声。
“不好意思,我打错电话了。”程纵说罢要挂。
“急什么,你老公不陪你玩,我陪你玩玩。”许野汶那把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