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尔表情跃跃欲试,心中更是蠢蠢欲动,然而转头就想起来了小休尔七岁时目睹过的场景,他立即心如止水了。
换了个姿势,休尔趴在窗台上想东想西。
一会想今天的晚饭吃什么,一会想那花到底叫什么什么,想来想去的,想累了,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他罕见的做了一个不是关于江玉星,也不是关于小休尔的经历的梦。
梦里,冷质的金属气息与呛人的硝烟味道混合,不似人声的嘶吼夹带着轰鸣强势入耳。他好像被强制蜷坐在过分梆硬的椅子上,椅子还长出了腿,带着他颠沛流离。
好奇怪的梦啊!
梦里,休尔发出感慨。
梦外,休尔迷蒙的睁开眼,对身体未褪完全的疲倦酸痛而感到不解。
然后,他看着眼前的金属盖子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没有惊慌,虽然款式不同,但他还是能够认出来他正躺在一台治疗仓里。他只是恍然大悟,心道可能是自己趴在窗台睡着吹了风受凉,然后被某只来看他的雌虫送入治疗仓。
他看了仓里一圈,找到开关按钮按下,慢慢坐了起来。
“?”不是曾经见过住过的医务室,反而是一看就非常高科技且冷淡风的较小未知室内,周围空荡荡的,只有治疗仓摆放处有张放了物品的桌子。
迟疑了一下,休尔很难不产生一些不好的怀疑。他站起来抖落没有滑落完全的仓液,忍着略微粘稠的仓液留下的不适感跨步走了出来四处看。
“……”休尔走到墙壁边上,表情深沉的看着椭圆窗户外掠过的星辰。
他,好像在太空中。
“划——”几不可闻的滑门声没有惊动雄虫,刻意加重的军靴踢踏声却是没法不听见。
休尔警惕回头,看清来虫的面容,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背过去。
奥兹地比斯·奥利!!!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不对!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论睁眼醒来就换了个地方而过程自己一无所觉的可能性——
今天你可就看到了。
坐在临时收拾出来的小客厅,休尔捧着微烫的开水战术性假装忙碌。
侧对面,健壮的军装雌虫垂眸不声不响看着手上的资料,旁边站着的是他年轻的副官。
而副官正偷偷的观察着如画静美的雄虫。
他可真好看!
年轻的副官内心羞涩,心说不愧是少有的高级雄虫。不过这位尊敬的雄虫阁下,居然比星网上誉为最美雄虫的安杰里阁下还要漂亮。
要是能成为他的雌侍就好了,实在不行,给自己一次露水情缘也可以……盘算了下自己的身份背景,副官遗憾不已。至少这位雄虫绝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合法伴侣,他可抢不过那些老牌贵族,甚至皇族。
回想起自己的老雌父把他塞进来这里时的谆谆教诲,语重心长的说‘崽啊你趁着这机会好好在这镀个金,回头雌父再操作一下给你升个职,你就好好听将军的话,不要做多余的事’的模样,他叹息一声,把所有想法都藏进不见天日的深处。
另外两只虫对内心戏多的副官所想所思毫不知情,奥兹地比斯终于翻完手中的资料,他抬头看向雄虫,正好撞到他偷瞄过来的眼神,在他惊慌的低头时,顿了顿,脸上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
“阁下,按照我们星舰的速度,大约七天就能回到托卡利主星。”
奥兹地比斯这次出任务携带的舰队以速度为主,若以寻常星舰需要小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完成的行程,这些身量娇小细长的军用舰只需要七天。不过,这也导致它高速行进跃迁时不会太舒服。
此时舰队脱离追击后,估摸着雄虫醒来的时间放缓了速度。
休尔还不知道这件事,紧张的听奥兹地比斯这只疯名在外的虫说话。
奥兹地比斯的声音比奇洛米还要低沉几分,声色偏哑,讲话的语调很平,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使休尔很难不认真。
总感觉不认真听的话,下一秒他就要拔枪毙了自己——这当然是不可能。就算在奥兹地比斯面前的是只垃圾星穷虫,他也不会因为没认真听他讲话毙了他。
只是气场太过残暴大佬给虫带来的错觉。
奥兹地比斯还在慢慢讲话,“……为了您的安全着想,接下来恐怕得请您躺在治疗仓里度过这次行程。”
休尔感到虫生灰暗,躺一周治疗仓跟躺一周棺材有什么区别?
一杯开水捧着喝了半天,只略伤皮毛。
用力的手指发白,看着面无表情的奥兹地比斯,休尔弱弱道:“好的,我明白了。”
奥兹地比斯颔首,“每日三餐时间都会让您出来的,请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