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越界
,没人记得他,也就没人知晓他心中恨意,更不会知晓他恨的,是那两个高高在上,玩弄权力害死他全家的人。

    捏紧了膝盖,他绷紧了脸盯着地面的纹路出神。

    忽然,有人敲门。

    他回过神,放松了身体,问:“谁?”

    “义父,我来给您送醒酒汤。”

    这丫头怎么又来了,他默默叹了口气,道:“进来。”

    门轻轻推开,秋洄带进来一丝夜风,很快又将门关上。

    “义父,您今天去哪了?身上怎么有脂粉味?”

    他刚端起醒酒汤,听到秋洄的问题顿了一顿,他没想到自己换过衣裳了还有青楼的味道。

    略过了这个问题,他不想让她知晓自己的行踪,更不想让她知晓自己去过那种地方,便干脆沉默着饮下醒酒汤。

    “好了,出去吧。”

    但秋洄没有走,她站在他面前眼睛却注视着他刚放下的碗。

    “义父,今天杞嬷嬷夸我了。”

    他不知她提此是何意味,但他现在很想休息,也不愿和她交流太多,便敷衍道:“好,我知道了。早点休息吧。”

    她忽然抬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昏暗的光线下,秋洄不在光下的侧脸给他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但仅是一瞬,那双眼又弯了起来:“义父是在关心我吗?”

    她似乎弯了腰,和他靠近了一些。

    沈喻感到一阵晕眩不自在,他站起身,揉了揉眼催促道:“是,快去休息吧,义父也要休息了。”

    “义父你今天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嗯......”

    “是和谁一起喝的?”

    “问那么多做什么......”

    他大概真的酒意上头了,一股气冲向鼻尖让他浑身发热。

    脚步一虚,沈喻直直往前倒下。

    他没有倒在地面,秋洄不会让他倒下的,她扶住他了。

    外袍滑落在地,抓着义父的双臂,让义父靠在她肩上,秋洄愣了一瞬,而后整个人亢奋到发抖。

    轻轻捏了捏,是义父的手臂,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碰过了,微微一嗅,是酒气,酒气之下是义父的香味。

    文旦,她已经知道了,义父熏的香是文旦的气味。

    怪不得闻着像柑橘。

    “义父?”

    他没有回答,他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醉了好,醉了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推开她,更不会拒绝她的关心和照料,他们还能像曾经那样好,义父还是她的义父。

    “义父......”

    她忍不住抱紧了沈喻,开口,声音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的颤抖,犬齿暴露了她的激动,手更是麻木到发抖,她简直想哭,不论是难过还是欣喜,总之她很想哭。

    “小洄!小洄快来!”

    “哎,在呢......”

    秋洄趴在桌子上睡觉,沈喻一回来就将她吵醒了,入内便是一身酒气。

    她搀扶着摇摇晃晃的人,皱着脸嫌弃道:“义父你好臭啊......”

    “瞎说什么呢!这可是百年佳酿!啊哈哈哈......”

    沈喻从腰间勾出一钱袋,朝她掂量掂量,语气炫耀:“怎么样?你义父我厉害吧?这可嗝!这可都是我赢来的!”

    秋洄撇了撇嘴,但还是附和道:“厉害厉害,义父你最厉害了......下去吧你。”

    她搀扶着沈喻回屋,然后一松手将他扔到了床榻上。

    “没良心的小狐狸......这可是钱呐,好多好多钱......”

    沈喻一身酒味,人也不清醒,头磕到了床架也只是嗷了一声,翻了个身便开始呼呼大睡。

    “哎呀你都没有洗澡呢!衣裳也没换!不许睡!”

    秋洄才不想伺候他,爬上去使劲推他的胳膊,可沈喻朝她挥挥手,又翻了个身,压根不想动弹。

    她没了脾气又拉不动人,只能嘟囔着不情不愿给他打了水来,拧干净帕子便呼上了他的脸。

    “哎呀,小狐狸最厉害了......可真能干啊......义父明天带你去镇上吃烤鸡......”

    “呸!就会收买我!”

    “最棒了,你最最最棒了......”

    秋洄洗了洗帕子,给沈喻擦了手又擦了脸,像曾经那样,她没有变,变的人,是沈喻。

    看着昏睡中的人,她终于可以大胆握住他的手而不用担心被拒绝,就像高大的他会牵着她的手,带她走遍整个西北。

    “义父,你的不痛快,你心里的苦和恨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分担,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你不要看不见我,好不好?”

    “就算你不想夸我,你骂骂我也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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