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强行压下这一怪异念头,鸿芫朝李吟雪摊开手掌,只见一道萤光微闪,他空荡的手心便多出了三颗金珠,“剑主,我们有钱了。”

    是刚才刮下的那些金粉?李吟雪接过金珠,掂量几下,并不算重,但足够他们活过这个月了。

    “嘭嘭”一阵敲门声响起,“李姑娘,你在吗?”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人回应后,那人又重重敲了几下门,扯着嗓子喊:“李姑娘——”

    “我在。”应完声,李吟雪打开门,外面站着的赫然是白天见过面的神屿宗弟子,“何事?”

    那弟子表情急切,想也未想就要来抓李吟雪的手,却被鸿芫冷脸隔开,他错愕一瞬,又讪讪放下手,这才道出来意:“小师妹她不见了,李姑娘你可曾见过她?”

    李吟雪摇头,“没有,唐姑娘她不是单独一间房么?”

    “没错,可刚才我们去找她,发现小师妹她的房门半掩,屋中只留下一幅人像画,人却不在,宁师兄他们已经去找她了,特意让我来问你们可曾见过她……”

    “人像画?”

    “嗯,那画中之人就是小师妹。”弟子信誓旦旦。

    然而跟着那名弟子前去看了眼画像,李吟雪面露难色,鸿芫则是笑得合不拢嘴。

    “你是说,这画上的人,是唐姑娘?”李吟雪盯着那鬼画符一样的图案,可以说,这执笔之人的画技了得,说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也不为过,仔细看了半晌,连一丝属于人的特征都找不出。

    或者换个问法……从哪开始是头?

    那名神屿宗弟子挠了挠头,“是啊,不过据我所知,小师妹她好像并不擅长作画,也未曾与我们提起过这幅画像。还是宁师兄一眼就认出这是小师妹的画像,不过我们都没有看出这画像有哪里像……”说着,他突然住了嘴,眼睛往身后张望几瞬,没看到宁灼的身影,才又松了一口气。

    鸿芫适时补充道:“这画倒是和林长泽那幅极其相似,怕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没从李吟雪这里打听到唐怜莘的消息,那神屿宗弟子便先行离开了,李吟雪并未跟着他一起。

    倒不是李吟雪心冷,不关心唐怜莘的死活,只是她一人能力有限,神屿宗弟子都找不出的人,她更是无从找起,二是她有要事在身,林长泽至今仍活得逍遥自在,她青阳宗众人枉死不得报,一日不杀了林长泽,她一日不能过得心安。

    鸿芫变回灵剑入鞘,好似与李吟雪心有所感,“剑主,我们现在去哪儿,封灵寺么?”

    李吟雪点点头,“嗯,去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他。”

    他们出了客栈,空中飘过绵绵细雨,像是断了的丝线,没有任何分寸感地往人脸上缠,带来微薄凉意。

    雨势越来越大,隐约有磅礴倾盆之势,街市空荡,路上行人衣衫被淋得湿透,都慌忙跑到檐下躲雨。

    李吟雪摸了把落到脸上的雨水,遽然想起她回到宗门那天,也下了场雨,与这天的雨极其相似。

    曾经有人同她说,下雨是逝去之人因为过度思念而落下的泪,于是她想,师尊和师兄师姐们或许也是因为想念她,才在她回去时下了那场雨。

    若思念有声,必然振聋发聩,可思念无声,便只能化作丝缕细雨,代替眼泪与拥抱。

    所以这场雨也是有人借此传达他的思念么?李吟雪不得而知。

    伤感间,忽觉面上蒙了一层阴影,李吟雪抬眸,一把宽大玄剑悬在她的头顶,暴涨灵力化为水色长帘,不动声色罩住李吟雪,将潮湿雨幕隔绝在外。

    “剑主,那封灵寺内至少有十把上乘灵剑,要想找出林长泽,或许可以先找出他的灵剑。”

    “林长泽的灵剑……”李吟雪陷入沉思。她在惊照谷得到的消息是,林长泽擅用符与法阵,虽有灵剑却并不常用,就连那剑的名字都不甚知晓。

    “剑主?”

    “……我并不认识他的灵剑。”李吟雪低低垂下眼睫。

    鸿芫松了口气,还当剑主是身体不适,“无碍,我认识的剑主。”

    曾经交手过的手下败将而已,他当然认识。

    林长泽的本命灵剑名为羌祀,常年被林长泽用特制的药酒泡着,一泡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少一天都不行。被林长泽拿在手里时,就有种死掉的鱼虾被搁置了三天三夜发腐发臭、难以言喻的气味,令鸿芫每每与他剑刃交接都忍不住有想呕吐的冲动。

    此种酷刑他也就经历过这么一次,自然印象深刻。

    但也只有林长泽决意要出剑对决时才能闻到那气味,倘若他收着剑,便无法轻易以气味为线索寻到他。

    不过他与羌祀同为吸收天地灵气炼化而成的灵剑,即使并非存于同一片剑冢,依然可以相互感应,只是感应的程度有高有低罢了。

    还未与李吟雪踏入封灵寺时他就一直在暗中寻找羌祀的灵息。那里往来香客无数,比起找到林长泽,先行一步找出他的灵剑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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