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这个原因,就可以把人关进牢里吗?
谢煜知道天底下的警察、官差都不是完美的,但这件事情依然不是她能够接受的。
“你可以把我们赶走,为什么非要投进大牢呢?”
衙役理所当然地说:“那你们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而且把你们赶走,你们跑到人家府上去讨赏钱怎么办?”
“很难看的,所以郡主府的管事们特地请我们,一定要把你们看牢了。”
“这不是好事吗?我们还管你一顿饭呢?”衙役摆了摆手,就要继续关门:“安心在这儿待两天,过两天就把你们放出去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老乞丐惊慌起来。这个老太太的精神状态本就不好,谢煜今早就怀疑她是有精神类疾病的。
此时,老太太有些疯狂、颠颠地说:“你们根本不会放我们出去的!老姜、老曹她们几个就是有一天被关了进来,就关到了死!”
谢煜皱起眉头,趁着老太太发疯胡言乱语的时候,低声向小乞丐问了几句,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这街面上原本还有几个老乞丐,和老太太的关系不错,却突然有一天被官差抓走了,说是很快就放出来,却还是一直被关着。
她们很快就死在了牢房里,毕竟官府养犯人的粮食也是要钱的,不可能一直养着。
也没有人知道这些老乞丐是怎么死的,只知道有一天,官府的人把几具尸体抬到乱葬岗上一扔,连个声明都没有。
还是老太太与几个乞丐朋友打听到了消息,去乱葬岗上找到了尸体。
即使在这个时代,墓地也不是免费的,几个乞丐身无分文更无田产,只能在乱葬岗上就地挖了个坑,把几人给埋了。
谢煜的眉头越皱越深。
老乞丐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尖声喊着:“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她们会打死我们的!”
“这些衙役丧天良啊,丧天良!她们杀人不偿命!”
衙役立刻暴怒起来,青筋暴起:“你这个老东西!居然敢污蔑官府?还说我打死人,那我今天就还真要打死你了!”
她进了牢房,抓住老乞丐的肩膀,抬手就想来个巴掌。
原本站得有些远的谢煜,不知怎的就出现在了她身旁,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拽,拦住了她。
看起来十七八岁的青年绷着脸:“差不多得了。”
谢煜脸色阴沉,语气严肃。
还敢拦她?
衙役更生气了,反手就要用胳膊肘捅开谢煜,另一只手摸向腰间的刀。
谢煜顺势抓住衙役的领子,就来了一个过肩摔,弯腰的瞬间,抽出衙役腰间的刀,转身面向已经围上来的其他几个衙役。
她单脚踩在地上那个人的喉咙上,眼神锁定那几个衙役,但内心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在这里大开杀戒。
所以她说:“你们几位有活要干,乞丐也要有自己的命要保,所以咱们互相帮包容一下,可以吧。”
她状似无意地垂下手中的刀,刀尖正对地下衙役的眼睛。
面前的几个人犹豫了一会儿,又将典狱长请来。
典狱长也是慌慌张张地过来,看见眼前这个景象,脸色一白,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就开始大声训斥衙役。
“这是做什么?你们做公差的,怎么可以以势欺人呢?即使我们也是被迫的,那也要取得这几位的谅解,是不是?”
“这位小姐妹怎么称呼?先把刀放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谈嘛?”
谢煜:“刀,我就不还了,人,我可以还给你。我呢,也不给你们添麻烦,你们也不要想着报复。”
“不是说管饭的吗?这边可都是乞丐,确实饿了,要吃饭。”
典狱长说:“实不相瞒,都这个点了,咱们衙门午饭已经过去了,厨房都收拾干净了。我也不可能现在把人家喊过来,给你们这几十号人做饭吧,只能等晚上的饭。”
谢煜接受了这个解释:“那行,饭没有,至少给点茶水吧。”
典狱长立刻说:“还不快去沏茶!”
谢煜朝着慌忙离开的几个衙役喊:“我要大桶的茶,不要给我端个小壶上来。”
很快,一个装满了茶水的大木桶就被抬了上来,还有两沓摞得高高的粗陶碗。
谢煜松开脚,把地上那个衙役还给对方,刀还握在手里。
地上的那个翻身起来,一骨碌就跑出了牢房。
衙役们把茶水桶和碗放到谢煜面前,又倒退着出去了,把牢房关紧。
谢煜转身看向这群乞丐,乞丐们也都在看她,在昏暗的牢房里,她们的眼睛饿得发亮。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单手拿起一只碗舀了茶水,示意小乞丐把这一碗递给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