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晚上吃饭后,嘉年趁着我哥和经纪人连线讨论公事,把我叫到苍穹下谈话。
我以为他看在星河的份上,会讲一些委婉的话,没想到这位大哥开头就很直接:“你跟阿诩不是亲生兄弟吧。”
我稍微一愣,反问他:“你怎么知道?”
我能确定我哥不会随便跟别人说这件事。
毕竟他连我都没有告诉。
“我猜的,”嘉年点了一根烟。这几天没抽烟的他可算是憋坏了,我看他今天一天就抽了三根。
“你怎么猜到的?难道你有自带dna鉴定系统?”我问。
嘉年愣住了,随后架着我的肩膀,叼着烟,使劲揉搓我的脑袋:“哈哈哈,小景你可真有意思。”
“别碰我的头。”我甩开他的手,嫌弃地搓了搓刚刚被摸过的地方。
嘉年松开手,看着天空说:“因为我和你一样,也这么喜欢过比自己年长的人。”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什么?”
在广袤的银河、璀璨的星夜下,一阵风从我们俩的身侧穿过。
我那白色的衬衫被风掀起一角,它贯穿我袖口,像是要告诉我,我虽然脑子里正在想我哥,但我本人的身体逃不过这段质询。
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什么叫和我一样?他也喜欢过谁吗?
嘉年突然嗤笑一声:“你喜欢计泽诩这件事,只要你不说,他是不会知道的,毕竟他就是这样的人,需要够直接的表白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说的没错,我哥是一位很直白的人。
他爱就是爱,比如对我很好,什么都想着我;不爱就是不爱,就会很冷淡,冷漠到那双眼睛似乎都有刀子。
所以他只能听明白直白的表白,所以我的暗恋对他而言不容易发现。
只不过,我不喜欢别人拿这件事来教育我。
我冷着脸问嘉年:“你怎么看出来的。”
“其实很明显,你跟阿诩说话的音调,和我们说话时简直是两个态度。”他说。
“这只能说明我这个人对亲人好吧。”我继续不承认。
“嗯,也许也有这么个原因,”嘉年又说,“那我要是说,有个旅客问我要阿诩的联系方式呢,你会不会让我问他要呢。”
我没有回答,就这么看着嘉年。
我们俩的沉默声让身后这些旅人交谈的声音越发明显了,清晰地像是冲击我内心的光波。
“你应该清楚吧,以他对你们家的态度,不管你认识他多久,有多喜欢他,他是不会同意跟你在一起的。”
嘉年就这么看着我,他的脸长得很微妙,不能算帅,也许是年龄给予了他历史的沉淀,看着很成熟,一点胡渣在下巴上面。
我说他有富贵之相倒也没错,他的浓眉大眼颇有维吾尔族的模样,而浓眉大眼偏偏就是最好的一种样貌。
也许对于其他人而言他有亲切感,可是对我而言,他一开始就像是情敌,后来好不容易好一点,现在又因为层层逼问,让我又对这个人有了其他的见解——
他跟我是同类。
可惜我对同类有排斥反应。
并且听不得别人教育我。
特别是关于我哥的事上。
他似乎以为我被他看穿后会慌张,而我只是笑了笑,问他:“我哥都是怎么跟你形容我的?”
嘉年耸了耸肩,如实回答:“懂事,又乖巧,帅气,又张扬。”
嘉年的烟就要烧完了,烟头的火光与繁星混在一起,却比繁星要更加晦暗。
我有点明白,我哥为什么要将我比作繁星了。因为我哥极喜欢夜晚,他总说夜晚是抒发情感的最好时候,在这个时间点里,有星光作伴,他不会觉得孤独。
而我截然相反,我喜欢黄昏,我喜欢炙热的事物,像火一样的落日,包括热爱事业努力生活的我哥。
我抬起手,指着他手里的烟:“给我来一根。”
嘉年这才愣住了,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递给了我,顺便帮我点了火。
他看我轻车熟路地抽着烟,表情有些怪异。我吐出的烟雾像是他的视线,光明正大地落在我身上,又悄无声息地烟消云散。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阿诩可说你是乖孩子。”嘉年笑话我,“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揍你啊?”
“他不会打我的,”我瞥了嘉年一眼,再望向整片星空,“他舍不得。”
我们没有聊多久,等我的烟抽完,我们就回去了。
刚回民宿,就遇到了我哥,我哥看见我来,眼神中带着喜悦,但很快就皱起眉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嗅了嗅,鼻子似乎在闻我周围的空气:“小景……怎么身上一股烟味?”
我脑袋一歪,低头咳嗽了两声,双眼飘忽不定,最后看向嘉年,故意叹了一口气:“因为我们聊天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