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情
年又说。

    嗯,不仅大富大贵,还一生平安呢。

    马的主人问我要不要坐上来感受一下,我看着我哥,我哥确实有些担忧,怕没有专业的设备我会从马上摔下来。谁料这位大叔甚是热情,赶紧跑去拿了骑马的设备。

    嘉年说:“你就骑吧,不会另收费的。”

    我最终还是上去骑了一圈,我哥担忧地跟着我,我反而害怕这批马尥蹶子把我哥踹倒。

    只不过在马背上的视野与人眼完全不一样,我感觉离天空更近一步了,离这些云杉也更进一步。

    我们从这里离开时,送给那位牧民自己带的小零食,那位牧民用维语祝福我们身体健康,我们坐上车,骑车前往我们的酒店。

    第四天,我们终于行驶上他们说的独库公路。这条公路蜿蜒漫长,路径一个地方,便能看见停车驻足的旅客。

    我半个身子探出天窗,我哥在底下护着我。

    我哥担忧地喊我:“小景!”

    “没事!”我喊。

    嘉年放荡不羁地笑起来:“哈哈哈,我跟他那样大的时候,也这样过。”

    车子往山里钻,山也跟着热闹起来。起初还是毛茸茸的绿山包,绿得浓郁而放肆,那些树木像给山披了层厚实的绿毯子。转过一道弯,山势突然陡起来,山体上的岩石露了出来,青灰的底色上嵌着白纹。

    远处的雪山巍峨耸立,山顶的积雪泛着冷冽的光,山脚游动的潺潺流水无比湛蓝,将天空倒影在水里,与它融为一体,这样的蓝,深邃而迷人。我想,谁的爱人也许就是这样的瞳色。

    我们在一路上遇到了四季,我也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折服,难怪这是万千年轻人想要来的地方,这里有无数的不可思议,无数令人能沉浸其中的地方。

    就像我和我哥,我们也走过了无数个四季。

    我看着样的风景,我想我哥一定没有用这个角度看过这里,毕竟他是那么的谨慎,那么的敏感,至今走的每一步,都需要踏踏实实地踩在地上。

    哪怕是我爸妈给他定好的目标,就算是拼死都要走到那个地方。

    我时常为我哥感到惋惜,又时常因为我哥有我,而为我哥感到开心。他不能做的事,就由我去做;他未完成的心愿,就由我去完成。

    只要我不在危险的范围里,我哥仍由我奔跑,他以为我依旧乖巧,依旧懂事。

    他错了。

    我从天窗退下,假装摔倒地跌在我哥身上。

    我哥紧紧地抱住我,担忧地抚摸我的脸:“没事吧!摔疼了没有?”

    “没有。”我摇头。

    “那头晕吗?”我哥又问。

    “我有点困了。”我假装打了一哈欠,困倒在我哥的胸前。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听见他胸腔里此起彼伏的心跳声,那规律的律动仿佛带着奇异的催眠魔力,真的让我泛起了倦意。

    后来,我们到达了住的地方,我哥才叫我起来。

    我的活力一下子回来了,我哥却似乎困了,在吃晚饭前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我跟着嘉年到处逛逛,我想给我哥买点东西,但无论选什么,我都能听到我哥在我耳边说这个贵,这个不值。

    精打细算的他想不到有一日让弟弟掌管钱财吧,我跟我妈一个德行,有钱就花。

    于是我买了很多东西,包括一束盛开的向日葵花。

    我回到我的房间,我哥已经睡着了。

    他的鼻梁高挺,在暖黄的灯光下勾勒出俊朗分明的侧脸轮廓,微张的唇间逸出几不可闻的呢喃,像是在梦呓着什么。

    我轻轻放下那束向日葵,本想叫醒他吃晚饭,却在俯身靠近的瞬间,清晰听见他唇齿间吐出的字眼。

    “小……景。”

    心脏骤然如擂鼓般狂跳起来,几乎是本能的驱使,我俯下身去。

    在这个异地的曼妙夜晚,我亲吻了我哥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