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情


    这是真话,大强送我众多礼物中,我就没有一样是讨厌的。

    “妈呀,给我感动的——”大强捂着心脏说,“这世界感恩有你。”

    大强的闹腾引来路过的同学,他们听大强提起我那临近的生日,比我这个当事人还兴奋。

    “什么什么?景仔要生日了?!”

    “妈呀,我都没想好买什么!我回答就去看!”

    “这不高低送辆劳斯莱斯优惠券啊?!哈哈哈——”

    我见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我急忙摆手劝他们:“不用那么客气的,咱们都是学生哪来那么多钱,你们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而且我更在乎我哥送我什么。

    我一说完,就有个同学附和:“不行,我就算砸锅卖铁也得给景仔凑个礼物!”

    一下子逗笑大部分同学。

    班主任掐着点来班里,招呼了几声,众人如群鸟哄散开了,顿时书声琅琅。

    大强走之前还不忘跟我使眼色,像是在说一切都包在他身上,我感谢他的努力。

    下课后我来到扎根地,又遇到了梁赢。

    我来的时候他正全神贯注地背诵英语,他俨然将这里当成冥想圣地,助他摆脱班里的那几个傻逼alpha的骚扰。

    那些人这几天倒挺乖巧,没有再来骚扰他。

    梁赢也知道我生日将至,他说他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想不出送我什么。

    我说没关系,只要说声生日快乐就行,梁赢却怎么也不肯。

    “这怎么行,你帮过我,我于情于理都得送你个礼物,”梁赢想了想,问我,“实在不行,现金你收吗?”

    我以为他是开玩笑,笑道:“……你不会是富二代吧?这么大方。”

    结果梁赢竟然点头了。他确确实实是位富二代,因为他能准确地说出富豪榜排名第七位的身高体重情感状况,更关键的是他的手机里有他们一家八口的全家福,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他。

    梁赢见我震惊,竟说:“我没提过吗?”

    他当然没提过。他从头到尾就像从贫民窟逃出来的小孩,灰扑扑的书包与踩着泥泞的白球鞋,袖口有一大块黑笔乱画的痕迹。

    作家能从他的那些伤痕里编写出一段段令人惋惜的弃子故事,就连他的出生都是学生茶余饭后的谈资,结果他告诉大家自己是个富二代。

    毁了作者的三观,也毁了我的初印象。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想让我当他们家的赘婿,因为他后面邀请我来他们家当养子。

    我才不要。我们家虽然没多少钱,但也美满,更何况我哥比金钱更重要,我说什么都不想走。

    不过我还是问他:“如果我同意了,你们每个月给我多少亿零花钱。”

    梁赢脸色一变,笑骂我贪心。

    之后我与我哥聊起了这件事,我说这段故事的时候,他正在浇花。阳台上的月季被他搬到屋内,一点没有过早死亡的迹象。

    他养花养的很好,不过他有时候不在家,养花的事就到了我手上。这些花与我也有感情,我倒是不介意它们瓜分我哥的宠爱。

    我哥听完我讲的故事后大笑了几声,评价我为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这怎么能算贪心。一个亿还是我报少了的。要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怎么说也得好几亿,我要养的你离不开我。

    我看似在观花,但余光里都是他起起落落的手臂,他的手臂要比我粗壮一圈,所以我哥抱着我的时候我总感到温暖又舒适。

    我越来越着急了,我急于渴望他看我一眼,就像他看那位主角一样。我知道他现在对我没有任何情愫,单纯将我作为最爱的弟弟。

    我不知道我还能忍耐多久。

    “哥,生日那天你会送我什么啊?”我问他。

    “你猜啊。”他笑盈盈地回答我。

    我将我能想到的东西都猜了一遍,得到的全都是否认。

    “啊——猜不到了,我放弃。”我倒在沙发上举手投降。

    “那就不要猜了,”他把这件事当做与我的玩闹,倒了一些热水端给我,“喝点水。”

    我仰着脖子就这么喝起来,水从我的唇侧溜出来一些,跌进我的胸口。我就像嗷嗷待哺的雏鸟,我哥拿水哄我。

    我总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顾。

    “慢点喝……”我哥见我喝的这么急,怕我淹死,于是挪开了水杯,用食指戳了一下的我脑门。

    我不好意思地擦掉下巴的水渍,最后还是由我自己捧着水杯喝。

    我蜷在沙发上背英文,头顶是一个冬天不用的风扇,浅绿色的扇叶在天花板驻停,我怀疑它生锈了。我哥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是装修好的,我不止一次觉得前房东是一位装修天才。是什么脑细胞促使他将灯的下面装个电风扇。现在只要一开灯,客厅有四道像日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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