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情


    我从他看我的眼神中就明白我的谎言被看破了。也是,他这样爱干净的人,家里怎么可能会有老鼠。

    可是只要我哥不说一个字,我就接着演,我走到他的床边,欲盖弥彰地提出要求:“我就是想来你这儿睡一晚上,就今天,可以吗?”

    “可床太小了。”我哥摘下眼镜,叹了一口气。

    我相信这个理由绝不是我哥随便拿来充数的。我哥的床要比我大一点,但确实是小,特别是他的身材比以前更健壮,我要是想睡进去,后半夜就不能乱踢被子了。

    不能踢被子就不踢,哪有什么比现在跟我哥更进一步重要的?

    “没事,我不介意挤一挤。”我说着就拉开被褥躺进去。

    我哥宠溺地摸摸我的头发,身子往旁边挪,为我腾出一块更大的空间。

    我关上灯,微幽幽的屏幕光让我哥的眼镜像是有道彩虹,我哥看着电脑,而我看着我哥。

    静默围绕在我们两个周围,我稍微一动,脚趾就碰到了我哥的裤腿,被褥里的胳膊也碰到了我哥的腰。

    我哥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我的东西变化倒是很大。

    在我的那个又要变回下午那模样前,我赶紧开口问此行的目的:“哥,你知道我在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

    “我看到你的杂志了。”

    我说完,我哥打字的手倏地停下,果然看我。

    浅浅微笑地问我:“你看到了?怎么样?”

    “我们班同学都在说你那几张拍的很好看。”我回答。

    我只字不提我的感受,因为我觉得直说我的想法太过目的性,像是专门开了个话题求他的夸奖,这一切都得等他自己问我。

    我哥果然问我了:“是吗,那你觉得呢?”

    我平躺着,两只手露出棉被。

    卧室开着空调,不仅不冷,还有点热。

    我意味深长地说:“我觉得还好,我更在意你旁边的采访,比如你关于《人的物种调论》的内容……”

    “你也看过这本书?”我哥来了兴趣。

    我自信地说:“我当然看过了。”下午刚看的简介。

    这本书出现在我哥的采访里,我哥对此说了一大段关于beta、alpha、oga的事,让我不由地对这本书产生好奇,于是上网搜索,发现字数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于是就只是毛估估看了简介与评论,明白了大致内容。

    这本书用风趣的语言讲述分化成不同体质的三个人遇到的种种生活问题,探讨分化对于世界有着怎么样的影响力。

    如果有时间,我应该会继续看的。

    “那你觉得哪里比较好?”

    “嗯,就oga和beta相遇那里,写的很有趣,看上去是意外,但又像蝴蝶效应,冥冥之中他们就该相遇……”

    “是,我也觉得那里……”

    就这样,我跟我哥真的聊起来了。除了这么书,我们后半夜还聊了他在上个剧组遇到的事情,那部戏还没有播出,但我能想象到那部剧的大致剧情是什么样的了。

    “然后他又要演哭的戏,我们以为他哭不出来了,谁知道一开机,老前辈的情绪就上来了……”我哥在讲老戏骨演戏的时候眼睛都发亮了。

    我感觉我们似乎回到了我上小学的时候,我们在床上谈论他在话剧社写的新剧本。

    周而复始,谁曾想到我在高中也加入了话剧社。只不过我将来定不可能做演员,加入话剧社纯粹是为了离我哥近一点。空调吹得我好舒服,在我哥柔软如流莺的话语里,我渐渐困顿。

    我的双眼彻底锁上,神经却如同开了飘窗,它清楚地提醒我要往暖和的地方凑,要睡也得在我哥的怀里睡。于是我在黑暗中摸索着,真让我摸到一处柔软的地方,我伸手抱住,一头埋进我哥的怀里。

    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头发,从脑顶摸到后脑勺。

    我听说半夜摸头会掉头发,我头发多,倒是不怕。我甚至希望他多摸一会儿,跟as一样。

    可惜这只手很快就挪开了,就在我不满时,睡衣又有了触感,那只手像是哄婴儿睡觉一般有节奏地轻拍我的后背。

    我想辩驳我不是小孩,一开口却什么都忘了,声音倦态又小声:“我不困……哥哥……”我迷糊地呢喃,我自己都忘了之后又说什么,只听到我哥说:“晚安,小景。”

    就因为他的这句话,我做了春宵一刻的梦。

    梦里,我哥穿着那条画报上的裤子跪在地上。

    我不满他的头是低垂着的,我才不想看他深咖色的头发。

    于是我用手指划过他硬朗的下颌线,他随着食指慢慢抬头,我再变为手掌,他就用脸颊贴着,像是一只来寻求温暖的温顺小猫轻轻磨蹭。

    偶然一想,我哥的脑袋上就多了两个猫耳朵,尾巴也是一根黑色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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