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月(四)
    方锦龙原地思考几秒钟,道:“我们可以一个一个地去找,把每一间宫殿搜遍,不信找不到。

    如同在大海中捞针,地下宫殿太多了。稍有不甚便引来了宫廷卫兵的追赶,几个人边护着头边跑,卫兵追得太紧,甚至难以突围。

    卫兵用手中的长矛捶地,气势宏大,声音整齐,地面震动,从四面八方把三人围住。

    方锦龙抹去头上的汗:“还挺狡猾的,知道从四面包围,银狼有信心突围吗?我们从人最少的一方跑,风躲在我的身后。”

    银狼睁大眼瞄过黑压压如蚂蚁一样挤压来的卫兵,头有点大,他是一个雇佣兵,以一挡十可以,但一挡百,那绝对是不要小命的节奏,便说:“有信心,但是,伤亡会很惨重,可能没有办法保证二位少爷的安全。”

    方锦龙转头看一下,有一个血池里面在冒血水,下面应该是通的吧?不然水从口哪里出来?便对两人说:“跳进池里看一下,里面或许可以通往别处。”

    死抱紧方锦风,跳进池子里,卫兵的长矛齐刺下,想上去也来不及了。

    方锦风跃入血池的瞬间,腕表警报声被液体吞没。池底荧光菌丝突然缠上方锦风脚踝——与实验室培养舱里的神经传感网一模一样。

    银狼颈后纹身渗出黑色黏液,在血水中勾勒出Z组织的螺旋纹路。可他并不是Z组织的,是那人给出的器械。

    脚下有一股重力将几人往下拉,迅速沉入水中。

    方锦龙抱紧怀中人,这个大宝贝可不能再丢了。沉到池底,有生人气息汇入,洞穴一下亮起火炬。

    银狼环顾四周,有许多十字支架撑着,乍一看,像是绞刑架。

    悲瑟的萧声响动组成一支哀歌,向误入此地的人们讲述自己的冤屈。

    无脸娘跪坐在方锦龙旁边,尖锐的指甲从脸部边缘滑过,这可真是一张完美的皮。

    方锦龙扇开她的手,吼道:“死远点,自己没皮,不去找自己的皮,惦记别人的皮干什么?!”他真想一拳打死无脸娘。

    无脸娘舔一下指甲:“小郎君,你的皮可真是好看,借我一天便好,待见了夫君之后,我便还给你,可好?”

    “不好,还借你一天,鬼知道你的一天是多久,不借找别人去,你缺我这个人吗?”方锦龙挥拳要打人,听不懂人话是吧!

    无脸娘可不会听,她一门心思要剥下方锦龙的皮:“小郎君,借我一天便好。”无脸娘腐烂的指尖悬在方锦龙颈动脉处,甲缝里嵌着的骨瓷碎片正与方锦风人工心脏同频震动。当她说"借皮"时,那些碎片突然折射出监控探头般的红光。

    方锦风爬起来:“这四周不都是皮?你从里挑一个便好,干嘛非要我哥的?”

    无脸娘微微叹息:“死去的东西已经没有当日的颜色,这些皮囊放置多年,早已用不了,小郎君,借我一日又如何?”

    方锦龙拔刀防御:“这四周这么多皮,拎出一个都比我好太多,非盯我一个人,又没有别人和你抢,你丈夫又不一定之认出来这是你的。”

    无脸娘歪斜扭动脖颈:“小郎君,你且听我道来,我在这山中千年,沦为一个孤魂野鬼,夫君即日便会归来,我这一副血样如何见?如何见得他人?昔日奸人害我至此,身在山中,只盼与夫君一聚,你借我一天便好,改日我定双手还上。”

    银狼搓手:“好多废话,把人的皮扒下来,这还能活吗?无脸娘你自己没有皮,又要抢别人的皮,和哪些剥你皮的人又有什么差别?”

    十字架上悬挂的皮肤突然集体转向方锦风,那些干枯的嘴唇开合着发出电子音:"子衿...容器..."无脸娘尖锐的指甲划过岩壁,刮下的石屑里混着骨瓷实验体特有的银色颗粒。

    仿佛别人没有听到,只有方锦风一人听到,他捂住耳,痛哼一声倒在地上。方锦龙保住弟弟:“你干了什么!”无脸娘:“小郎君,借我一天便好。”

    方锦龙依旧拒绝:“我借给你我用什么?难不成当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和你一样吗?你这七窍都是血洞多吓人的。”

    一想到没有皮肤的自己,会像无脸娘一样,方锦龙想想都怕。

    方锦风沉思:“你找回自己的皮不就好了?别人的用起来肯定没有自己的好,这么多的皮,里面应该会有你的吧?”

    只听无脸娘叹气:“没有,我分不清谁是谁的皮,大王会抓外面的人回来削下皮,年复一年,新皮加旧皮,气息混杂,我什么也找不出。我倒愿找回自己的皮囊只是我辩别不出。若时间充足,兴许可以,但夫君便要归来,远不如向小郎君借来的快。”当无脸娘提到"夫君归来"时,方锦风后颈的旧伤迸发蓝光。银狼看得真切——这与雇主提供的"骨瓷共鸣"档案记载完全一致。

    银狼手指拣石头:“古蜀王还有收集别人皮的嗜好,不就这几张吗?一个个凑近去闻,找也会找出来的。”

    无脸娘只觉此人可笑:“它们会动,你看,这密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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