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可若是说偷粮之事,也是漕帮构陷。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总不至于是孔无忌贪图窈娘母女的美色,处心积虑地布下这么个连环局吧?
温祈盯着香囊百思不得其解。
用关键物触发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但可惜今天的次数已经全部用完,只能再等刷新。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温祈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边洗漱边研究面前怼着的大字号弹窗。
【今日传闻:要索就索我的命,别索我粮店的命。】
又与粮有关?
温祈若有所思地挑眉,甩干手上的水,翻出那只昨夜研究了半宿的香囊,直接开启关键物触发。
【物品:袖珍版袋装米。】
【今日传闻:霉的,奸商!】
一个鲜红加粗的感叹号,充分表现出系统对这种不良行径的愤怒与控诉。
按照这段时间的天气,总不至于是在香囊里放坏的,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吕大志“盗”回来的,本就是发霉的陈粮。
是他运气不好恰好挑中了坏的,还是运粮船上本就全是坏粮?可问题是,米粮一旦长了霉斑,有剧烈异味不说,光是表面颜色就不对,可吕大志不仅辛辛苦苦搬回了家,还跟宝贝似的,给吕泽兰做了贴身戴的香囊。
暂时不考虑他心理变态的可能性。
显而易见,他根本没发现这堆粮的异常。
那这就很值得深究了。
温祈想了想,推门出去,悄摸给蹲在房顶上值夜的承钊比了个手势,招呼他过来。
“承钊,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大批量去除米粮上的霉斑?”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香囊递过去,“吕泽兰的宝贝,小心点别弄坏了。”
“去霉斑?用草木灰水啊!”承钊接过香囊,先是用指腹捻了捻里面的米粒,又贴近鼻尖深深一嗅,笃定道,“错不了。陈粮堆积久了,免不了会发霉,有的粮商舍不下损失,就用这种办法处理了再卖。”
“但处理得再好看,粮总归还是坏的,色泽,手感乃至气味都会有差别。真吃了这种粮,轻则腹泻呕吐,重则丧命,哪怕不吃,光是接触久了,也会身体不适,还是趁早丢了为好。”
“吕大志的遗物,丢怕是丢不得。”温祈叹了口气,重新收起香囊,打算抽空找窈娘拆开重做,至少把里面发霉的米给换了。
“还有件事,你知道这郡城里何处有粮店么?”
“粮店啊。”承钊点头答道,“能叫得上名号的商铺,大都集中在西城区那边,粮店从头到尾有四家,里面有三家都是漕帮的铺子。”
他在说话的同时,不知从哪里摸出了纸笔,寥寥几笔便勾画出颍川郡城的布局图,还贴心标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
“侯爷有别的吩咐,今日我和卑弦怕是都脱不开身,姑娘若要出门,可另带两个暗卫。”
“那倒不用,我本就随便逛逛而已,总归城里也出不了太大的乱子。”温祈婉拒,在临出门前,又追问了一句,“今日侯爷可有出门的安排?”
谢迎就是个不可控因素,窈娘今日拖棺告状,若是他铁了心闭门不出,温祈总要做好第二手准备。
“兴许吧。”承钊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有些收不住笑意地答道。紧接着他又牛头不对马嘴地补充了一句:“侯爷昨夜心情不错。”
尽管时辰尚早,旁边的郡守府衙已经开了门,当值的衙役进进出出,莫名给人一种很忙的感觉。路上行人不少,在经过这座挂着谢字牌匾的宅子时,都有意无意地放慢脚步,或好奇或敬畏地张望一番。
温祈从侧门出,没引起太多的注意。根据承钊画的简易地图,一路往西城区那边走去,结果还没等靠近,便远远地听到一阵骚乱和怒骂声。
“尔母婢的狗奸商!三十文一斗卖的是什么破粮!吃得我一家都上吐下泻,光找大夫就花了足足二两纹银!”
“掌柜的给我出来!我娘现在还躺在床上,你在这粮里到底下了什么毒?!”
“别躲在里头装死!出来!给我滚出来!”
群情激奋之下,也不知是谁率先动的手,围堵在店铺外的众人突然间一拥而上,沉重的棍棒高高扬起,砰地砸向粮店厚重的门框与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