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怔了一下,望着他宽阔的背影,心头一时有些犹豫。可眼下绝不是逞强的时候,她没有多想,直接伸手抱住他的肩膀,顺势伏在他的背上。
林惊羽稳稳站起,感受着背上的重量,
——她的身体,太轻了。
阿瑶的身体地贴在他的背上,像像雪羽般柔软轻盈,仿佛只要风一吹,便会飘散无踪,他微微皱眉,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然而此刻,他没有时间多想,只是加快了步伐,向墓道的更深处奔去。双臂扣紧她的腿弯,身形一纵,脚步一踏,瞬间加速向前狂奔!
阿瑶只觉眼前景物迅速后退,风声呼啸而过,她趴在他的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背部的力量,以及稳如磐石的肩膀。
阿瑶的目光掠过墓道两侧若隐若现的几个石门,低声道:“……这里的门后有几个墓室,是我与你提及过的放棺椁的地方,那人曾带我进去过。”
林惊羽闻言,目光微微扫过那些墓室的入口,但脚步未停,依旧稳健迅捷地向前疾行。
阿瑶的视线掠过甬道两侧的壁画,先前的部分她已经看过几次,但再往后的画面,她从未见过。她趴在林惊羽背上,随着他的奔跑而快速扫视,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寒意——
黑袍祭司盘膝围坐在血池旁,吞噬着弥漫的血气,而血池中的尸体并未腐烂,而是在某种邪恶力量的催化下,缓慢蠕动、扭曲、融合……最终,化作一只庞然巨物,布满触须的怪物,在血池中肆意翻腾!
阿瑶呼吸微滞,忍不住低声道:“……这些壁画上……那些活人被吸干了血气,而他们残余的血肉竟聚合成了……某种怪物……”
林惊羽目光冷冽,语气中透出极度的不屑与厌恶:“邪魔外道,行如此恶心诡异的勾当,真是丧心病狂。”
墓道的尽头豁然开朗,一座暗红色的血池横亘在前方,池水翻腾着浓稠的血色波纹,腐朽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池面上漂浮着破碎的白骨,有些残骸仍附着未完全腐蚀的血肉,宛如那些壁画中的场景跃然眼前。
阿瑶的目光微微一凝,心底泛起一股彻骨的寒意。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就是壁画中的地方。”
林惊羽神色沉冷,并未在血池上多做停留,而是将目光落在环绕血池四周的八条墓道之上。墓道入口处,各立着一方古老的石碑,其上铭刻繁复玄奥的符文,仿佛某种方位指引,又像是在封锁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微微眯眼,语气笃定:“奇门遁甲……若此地依循此理,生门主生机,多藏财物;杜门乃封闭之所,最宜藏匿珍贵之物。”
阿瑶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微微一动,低声道:“你认为剑藏在生门,或是杜门?”
林惊羽微微颔首,旋即沉声道:“然而,我们被囚禁多日,早已辨不清方位,无法判断这八条墓道分别对应哪一门。”
阿瑶闻言,眉心微蹙,沉思片刻,忽然道:“未必。”
林惊羽看向她,目光微凝:“你有办法?”
阿瑶深吸一口气,语气果决:“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待过的那间石室吗?”
林惊羽微微一怔,似是有所察觉。
阿瑶继续道:“那间石室的墙上一直透着光线,而太阳东升西落,我们便可借此推测方位。”
她深吸一口气,脑海飞速运转,沉声道:“那间石室在白日之时,光线明亮,午后渐弱,至入夜前彻底消失。若我们处于东南,阳光应能持续更久;若在东北,则晨曦初现时便可透入。”
林惊羽目光一闪,忽然间心中明悟,不禁暗叹她思维缜密,心慧如雪。
他微微皱眉,细细回想自己被囚禁数日的作息,道:“我习惯寅卯时分醒来,而那时天色已明,说明晨光照入的时辰极早。这处石室,应是朝向东北。若是如此,那我们当时的石室方位,应当是在西南。”
阿瑶点头道:“确实如此。”她话音一顿,随即看向林惊羽,认真地道,“但你再仔细想想,我们是怎么一路跑过来的?”
林惊羽眉头微蹙,脑海中飞快回忆方才的行动轨迹。
阿瑶继续道:“我们是从石室出来,穿过石厅,经过地道一路往这边跑的。”她微微抬起下巴,指向他们刚才疾行的方向,语气笃定,“我们现在的方向,是逆着那道石缝的朝向奔跑的。”
她顿了顿,目光一深:“换句话说,我们现在正朝西南方向跑,而我们最初跑来的地方,就是东北。”
林惊羽目光微动,迅速在脑海中整理地图。他虽只走过这条路一次,但阿瑶曾进出多次,对路线的判断比他更加精准,而她的分析的确合乎逻辑。
他沉吟片刻,最终微微点头,语气笃定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来的那处便是生门……而我的剑不在那里。”
阿瑶轻声道:“那我们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