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扬起脏污污的小脸,不解:“你为什么要道歉?”
郭白哪敢说是因为自己在脑子里伤到了小乞丐,只能笑道:“好名字,好名字,领家有幼童,小名唤阿狗,当真是个好名字啊。”
阿狗撇撇嘴:“不过是有些才能的眼高手低之人,不是什么好名字。”
“你知道这首诗啊……”
郭白前一秒还在感慨自己不白挨爷爷那一板子,诗是真记住了。
但听阿狗这样一说才觉得深奥,忙细问其中一二,阿狗都一一道来。
“狗兄真厉害,这些都是跟谁学的啊?”
“我娘。”
郭白心道原来这阿狗脏是脏了些,也不是乞丐,于是忙夸赞道:“那你娘亲真厉害。”
“我娘亲死了。”
“……”
郭白无言,默默闭了嘴。
半晌他刚想要说些什么,阿狗的声音传来:“我阿娘生在富贵人家,琴棋书画都能拿的出手,年轻时非要嫁给我阿爹,闹得同家里决裂。最后我阿爹抛妻弃子,我阿娘郁郁寡欢在青楼,抚养我长大。阿娘教我认字,没过多久,阿娘就被人打死了,我也被赶出来做了乞丐。”
“……”郭白张嘴,想要缓解一下气氛:“狗兄以前是惨了些,但人活着总要往前看……”
“我知道。”
“……”
郭白又道:“狗兄的娘亲可教了书画?”
阿狗抬眼,轻轻点了点头。
郭白便抬手圈在口前,他个子稍矮阿狗半指,垫脚凑近阿狗的耳朵小声道:“我们聊这么多也都是朋友了,现在我有个赚钱的法子,你可愿意听听……”
这边林灵按住苏宁儿磨墨的纤纤玉手,苏宁儿面露疑惑,抬眼看林灵视线望着远处,便也要望过去。
林灵已经说道:“墨暂时先用着,你帮我跑一趟,买一些消炎止血的药回来,可行?”
苏宁儿紧张地察看林灵身子:“是那些堵在后门的年轻学子伤到你了?哪里受伤了?严重吗?怎么现在才说,我这就去买药……”
正等着拿签名的赵流云一听,愣住。
旁边有小姐妹搭腔:“还有人会堵后门吗?刚才前堂那些激动的学子已经够可怕的了,听说都打起来喊着要报官呢,是他们那伙人伤到风鸣大大吗?”
“快报官吧,他们有了第一次伤人,要是不让他们吃些苦头,他们日后定还会再犯,可不能纵容他们如此。”
赵流云只觉得心脏跳漏了一拍,回过神后,她已经抬手抓住林灵的手腕,林灵握笔的手偏了方向,在宣纸上划过一条长长的痕迹。
赵流云却问及其它,眼睛紧紧锁住林灵,紧张道:“风鸣大大,你哪里受伤没?我每次出门,阿娘都嘱托我带些药在身上,告诫我出门在外身子最重要,先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
排在稍后的人听到作者受伤了,也不免关心问:“大大,伤的可严重啊?”
这种善意优待,林灵受宠若惊,偏偏心脏阵阵抽痛,她只能尽力压下心底泛起的情绪,解释道:“我没有受伤,谢谢诸位担心,这药是给别人用的。”
众人这才放心,赵流云真心感慨:“大大还真是心善……唔,我就要这张签名好了,不用换。”
林灵看着上面刚才不小心留下的一条长长的痕迹,那边赵流云就已经接过宣纸,垂眸看着上面的字迹不觉有它,喃喃张口:“不觉得这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吗?还好大大没有受伤。”
“对啊对啊,最好还是报官吧,总不能让那些学子堵在门前,耽误开店做生意啊,不然我们怎么领故事呢……”
说这话的小姐妹被按住手,旁边的赵流云摇摇头,转头又朝林灵柔声道:“大大,还请在上面再添几个字。”
“好啊,是什么?”
林灵又拾起毛笔,旁边苏宁儿确定林灵没有受伤,接过桌子下林灵递过来的碎银,起身离开了。
赵流云抬眼,别过耳畔的发,嗫嚅着唇:“写,风鸣大大,中间一个爱心,然后是我的名字。”
林灵还以为是什么呢,只是这种程度,就给这小姑娘害羞成这个样子,作者魅一下她的读者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便也垂眸动笔。
“赵流云,我的名字。”
小姑娘的声音听着还是害羞,但视线不偏不倚没有闪躲,直直看着林灵。
“好了。”
林灵把写好的宣纸再次递给这姑娘,赵流云小心地收好,退到一旁,没挡着后面的人。
队伍继续有条不紊地前进,苏宁儿也买回林灵交代的药。
林灵把药收在一旁,直到面前排到一个脏污破衣的小孩,她抬眸望了过去:“需要写些什么?”
小孩十一二岁的样子,该是和阿十一样的年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