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摸摸它的头,少年脸色虽还是又青又白,但好歹满足了口腹之欲。
他仰头,好家伙,一顿饭菜一本书换走了他所有的钱啊。
少年嘴唇赤紫,嚼巴着饭菜,哎了一声又觉得满足,别说,这菜还真挺好吃的,他喂着菜菜,嘴里还念咕着,
“这一顿可贵了,我们都慢慢吃,等会我还得出去吐个血。”
刺史府。
青衣书生不卑不亢,直面刺史。
“刺史大人安好。”
“我并未带画,是因带了也无用。”
“劳烦刺史,张轩需要一位医修。”
“刺史这话言重,毕竟我们可从未在外面说过,连环杀人与令郎有关。”
“我不过是一普通书生,何须以命相骗大人。”
秦天书抬眸看向沈刺史,少年人眼里是意气,亦是笃定。
“三日后,我们自会将画卷完整奉上。”
……
南街,车马店。
青渔甩了一个大荷包在柜台之上,发出清脆得“咚”声。
“掌柜的,我要租一辆很大的马车,配四只马的那种!”
木行。
“咚!”
“掌柜的,我要买些木材,打包送我车上去。”
家具铺。
“咚!”
“老板,你这家具打的真不错,我要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片得那个,那个,打包,一起送我车上。”
瓷器铺,花坊,成衣铺,珠宝玉器行,药材铺,集市摊位……
“咚!”“咚!”“咚!”“咚。”“咚。”……
……
黄昏,儋州郊外空地。
温川打磨着木材,他身前有数不尽的东西。
最显眼的就是一个大书篓,一辆大马车,还有四只马正喘着气。
青渔从马车上跳下来,她拍拍手,清点着地上的东西。
“锅碗瓢盆,床塌案椅,衣帽鞋袜……”
青渔摸着下巴,思考着明天要买什么。
温川一刻没停的削着木材,这一下午,他们谁也没歇着,少年还特意换了身黑衣,方便他对各种东西劈砍削接。
他起身拿东西,顺带抽空看了眼正在一脸认真,伸出手指一点点数东西的青渔,又扫了眼这一地的东西,不禁感叹道,让青渔去买东西,真是无比合适的一件事情。
“我回来了!”
秦天书手里拿着画卷,一路跑过来,书生难得弯腰喘气,“你们找这空地也太远了,”
他把画卷放到书篓里,“真羡慕张轩,这小子就待在画里享福,”
青渔:“你带他去看医修了吗?”
秦天书:“别提了,我在刺史府等了一个下午,结果镇妖阁派人说,医修本来就少,他们儋州镇妖阁之前有两个,老死了一个,还有一个是副使,现在在别城出任务。”
他两手一摊,无奈道,“我气得直接上门,带张轩轰轰烈烈吐了场血,他们被吓到了,应该也没说假话,说等那个副使回儋州,最快也得七月半以后。”
青渔坐在木材上,一脚搭在高处,一脚垂着晃晃悠悠的,少女掸了掸衣裙,手搭在膝盖上无所谓道,“那就等七月半以后,左右等那医修回来的时候,我们的东西应该已经弄好了,一样能治。”
那时候画估计也给出去了,实在不行闹起来的话,他们就把医修绑了给张轩解毒。
温川没理他们的话,他做事情的时候很少会转移注意力,“青渔,你手边那锤子递给我。”
“哦哦好——”
“天书,把张轩放出来一下。”
“你要干嘛,那小子出来就吐血。”
“我灵气特殊,类似于医道修士,输点灵气给他,一时半会的没事,让他有力气挥刀,帮我劈木头。”
正好,张轩那血月刀能吸血,不浪费。
秦天书:温川你——还是那么会做事。
须臾。
温川嘴里咬着笔,手里拿着草图,按构想拼接各处木材,顺带还要指挥他一旁的张轩劈木头。
一脸青色的张轩周身还围绕着蓝色灵气,他麻木的挥着血月刀,刀要罢工的话,温川就收点护体的灵气,张轩吐口血,血月就又有劲了。
青渔则是蹲在一堆东西里用心规整她今日买的各种事物——她明日还要去买,真是繁重的任务,哎呀。
空地周边,秦天书举着书卷在周边晃着设置幻境,坚决杜绝夜晚旁人偷窥他们。
书生私心:今早害他睡不着的人今晚就在他的幻境里好好睡觉!(恶狠狠)
还有一个呢,哦,菜菜安静待在温川旁边呢,它这两天可是很少见到自己温和的主人,小鸡有些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