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青渔没有离开,某日她开口。
第一句话便是她会报答自己。
温川觉得挺好,毕竟事实本就如此,他很满意自己救下了一个很知事理的小妖怪。
后来多日相处,又加上她刚刚大发牢骚,温川都以为她其实知事理却不太通情理。
——“所以,我们会同路吗。”
阳光闪耀着。
少女漂亮的眼睛望向自己,奇怪的是,她眼里没有期冀,仿若只有疑惑和纯真。
她的眼里好像有光。
温川笑。
他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快就把雕好的木花送给她。
原来,
她很通情理。
盛夏时分,海浪层叠。
少年清润的声音挥去了几分空气里经久不散的闷热,却又莫名带来了一种新的燥意。
“青渔,其实你只需说,你想便可。”
……
三日后,万福楼大厅。
青渔抬头看着大厅中间挂着的那个华丽圆盘。
仔细看那盘子好像在万福楼里挂着的时候还挺大,边缘镶嵌的珍珠看起来更贵气了。
怎么说呢,一个灵器,变成华丽的饰品,在酒楼里调节温度,温川怎么想出来的呢。
她深思着,温川却不紧不慢的从二楼下来。
“走了。”
青渔回神,跟上了温川。
“你还要去哪里呀,感觉你走了城内好多地方。”
青渔和温川今日一起出了门,温川说他离开前要和一些长辈告别。
青渔倒是无所谓,她只是有点好奇和新鲜。
温川父母走的很早,所以他一个人生活好像什么都会一点,虽然因为自身原因,他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但却有许多对他很好的长辈。
也是,温川小时候还好,十二三岁就搬出城,选在没人的海岸东盖房子,一会忙雕木头一会忙做饭,之前还会出海打鱼卖鱼,也不愿意接受相亲访友这类的社交行动,难怪没有朋友只有长辈。
青渔这般想着,倒觉得他这人有意思的很。
温川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去木刻坊吧,离这里很近。”
青渔点头。
此刻城街,少年一身白衣,气质温润,他缓步走着,身后的少女一身红色襦裙,眉眼弯弯,明艳动人。
远远望去,最吸引人的不是容貌,而是一种随意亲近却又让人不敢轻易打扰的氛围。
张轩深吸了口气,看向远远向他走来的两个人。
“二位,这两天过得还好吗?”
张轩放缓语速,但又带着笑容,慢慢吐字道。
他在床上躺了两三天,脚还没落地呢就要应付镇妖阁的人,今日刚恢复些,半分没停就出了门。
他倒也没直接去找他们,毕竟镇妖阁的人还在,他也不能这么刻意,但是大街上迎面碰上,那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他咧着嘴,说话慢里慢气的,好好一张俊脸看着很是奇怪。
温川没忍住皱了皱眉,他先开口道,“你好好说话。”
张轩本也不想这样,只是他看着面前的温川和青渔,就想到那天晚上他俩弃他而走的事情,他到最后也没瞧见那妖怎么死的。
这样想着,他自然很不自然:“我有好好说话啊。”
青渔:“……你笑的好丑哦。”
张轩:“……”
张轩:“!!!”
温川和青渔继续向前走去,张轩气乎乎的跟上。
“……你们也太过分了,你们知道小爷我前几天话都说不了,一身都是纱布!”
青渔抿唇,张轩那天确实很惨,她和温川把他当打手用来着,事实证明他这个打手当的很不错。
青渔:“话也不能那么说,张轩,你是刀修,本就应该多实战,此次海岸东救人,你可是实打实得到了经验。”
张轩:“……”
话确实如青渔所说,他在盛京偷摸修行一年比不上他在青水的这十几天。
他小声但嚷嚷着,“那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还把我扔在沙滩上直接跑了,我都不知道那妖是如何死的。”
温川:“其实那妖在当时已是强弩之末了,你晕过去没多久天就亮了,也就在那时候,那妖便死了。”
青渔点着头,很是认真地说:“对呀对呀,而且我们是感觉到要来人了才放心把你们放在沙滩上的……”
张轩皱着眉头,他知道青渔说的都是对的,可他就是觉得不太对劲啊。
他们一路往前走着,很快就到了木刻坊。
温川先进去了。
张轩本想跟着进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