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抒放下筷子,抬起头看向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什么时候能来巡护队?”
面前这饭一下就不香了,尽说些让人想死的话。
苏霁文看看桌上的菜,又看了眼云抒,又低头看了眼饭,接着对他说:“再说再说。”
云抒没多追问,只点了点头便继续又吃饭去了。
桌上的餐食是三人份的,苏霁文随便吃了点就饱了,剩下的就让云抒给包圆了。
等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才开口问道:“程导他们最近在干什么?”
云抒回答:“还在准备,昨天天程导和陈摄影师一起去了另外一座山,还没回来。”
苏霁文对这玩意儿兴致不高,只“哦”了一声就算是回答了。
周围的空气又静了下来,云抒见他没说话,于是刻意挑起话题:“你想去看雪豹吗?”
苏霁文耸耸肩,回道:“还好吧,不过,与其劳心劳力爬那么高的山,就为了看个雪豹,倒不如直接去西平的野生动物园,那里一堆雪豹,不都是从山上救下来的吗?去看那个不就行了?”
“你看着对雪山好像没什么兴趣?”
苏霁文很想直说,他对雪山确实没什么兴趣,在他眼里,呆在这个庞然大物脚下,不如在自己的公寓里自在,如果能回家的话,那他现在绝对会立马走人,不带丁点儿留念。
但面对自小在雪山长大的云抒,他也只能礼貌性解释一句:“还好还好,我挺喜欢雪山的。”
“那你怎么不去巡护队?”
苏霁文愣了两秒,七拐八拐怎么又拐到这个话题。
他今天一口气说的比之前加起来都要多,听着倒不像是他想说的,倒像是程道知让他来催的。
思索两秒后,苏霁文回避了这个问题,转而看向他:“程道知什么时候从山上回来?”
云抒回道:“明天。”
“好吧,”他没再继续说,这事儿也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程道知说是第二天就回来,其实还拖了一天,下车的时候满脸兴奋,她和摄影师两人,在当地牧民的带领下,远远拍到了一家子雪豹在灰黄岩石中穿梭的情景。
这份激动一直到坐在巡护站的沙发上了也没减退:“来这儿几个月了,总算是拍到了,我还以为得过了这个冬天,真是漂亮啊,”
边说着,还边把手里的相机递给边上的人:“看看,雪豹妈妈,边上跟着的是他的两个孩子,这一家子真是可爱。”
苏霁文坐在一边,盯着相机里的岩石们,一时间竟还没法立刻找到雪豹在哪儿,还是在云抒的提醒下,才找到了隐藏在岩石边上的雪豹妈妈和她身边的两小只。
“怎么样?不错吧?”
苏霁文耸耸肩,回道:“还行。”
直到这时,大家才发现,一直都是躲在云抒家不愿意出门的苏霁文竟然来了巡护站。
众人脸上神情各异,分不清到底是期待他来,还是干脆不想让他来。
直到程道知反应过来:“哎呀,你终于来了啊,来得刚好,你熟悉一下工作,明天我们就在最近的山里小转一下,适应适应工作。”
苏霁文打断了她的絮絮叨叨:“我来不是为了这个,我找你有事儿。”
“嗯?”程道知不解,“什么事儿?”
“就是有点小事儿,”苏霁文下意识扫视一圈,最后说道,“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单独跟你讲。”
程道知满腹狐疑跟了上去,见苏霁文东找西找没个头绪,把人拉进了院子边上的庇护所里。
院子里原来有个牛棚,但作为巡护站用以后,牛棚就被用保暖的塑料袋给围了起来,刚好做个临时的庇护所,万一有个什么小动物的,可以直接安置在那里,不用另找。
在没有动物需要救助的时候,这里就成了一个非常不错的隐私区域,供人在这儿谈点私事儿。
“叫我出来干嘛?”程道知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神神秘秘的,不能让他们知道?”
“唉,”苏霁文长叹口气道,“我跟他们又不熟,不想跟不熟的人谈论这个事情。”
“什么事情,你先说,别弯弯绕绕的。”
苏霁文踌躇半晌,最后还是说了:“前几年,网上不是说,我得了什么病吗?”
程道知并不惊讶,顺着他的话直接就说了出来:“镜头恐惧症?”
一下被点破,苏霁文还是有点难堪,身为一个前途无限的演员,居然在上升期,因为这种不知所谓的病症影响了后半生的影视生涯,实在是有些丢脸。
“你都知道?”
程道知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当初在热搜上挂了几个小时了都,外行人就算了,业内人士估计也没几个不知道了。”
苏霁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