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怜的碎屑,让托马斯那个极寒地球上的雪。
托马斯长叹一口气。
“你把我的遗嘱撕了,我又要去找公证员了。”
“你比我还要年轻四岁,怎么算也轮不到你先立遗嘱,托马斯。”
布鲁斯板着脸,似乎想把托马斯吓退。
“人人都该早立遗嘱。”托马斯依然十分平静,“我们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而无良律师侵占遗产的案例太多了。”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我宁愿无良律师把那些钱挥霍一空。”布鲁斯把那几张烦人的纸丢到一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东西。我是你的哥哥,这世界上没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
“那就算了。”托马斯无所谓有没有遗嘱,“我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是你,布鲁斯。没有遗嘱的情况下,你会得到我的全部遗产。在我死后,我希望你把我名下的所有不动产交给阿尔弗雷德,感谢他(托马斯向阿尔弗雷德点点头)这么多年如此包容我这个疯子;银行账户里百分之四十的钱赠予C·C·哈利与诺顿兄弟马戏团的理查德·约翰·格雷森先生,请顺便告诉他,我很喜欢他的表演,他为一个神经病带来了少有的快乐,让我从悲伤中短暂解脱。”
布鲁斯沉默地盯着他。
“我不。”他最后坚定地开口,“那些钱要是到了我的手里,我一定花个干干净净,一个子也不给他们留,托马斯。”
布鲁斯以为这样可以稍微“威胁到”托马斯,但他错了。
托马斯很高兴地看着他说:“那更好了,布鲁斯。”
毕竟托马斯认为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自私冷漠而愚蠢的家伙才能过得舒坦。
善良……善良的人是最痛苦的,而托马斯只希望自己的血亲能快乐的活着。
布鲁斯泄了气:“你还记得我要求你干什么是不是?”
“可我做不到,布鲁斯。”托马斯看着天花板,“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死亡,而也许下一个死亡的就是你面前的我。”
布鲁斯咬着嘴唇,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幸好他忍住了。
他只是站起身,硬邦邦地说:“我上楼换身衣服。”
然后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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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动,我本来以为小托马斯少爷对我没什么感情。”阿尔弗雷德站在房间里,为布鲁斯整理他刚刚换下来的衣服,“现在看来那个孩子只是有些自闭,不知道如何表达。”
“抱歉,阿尔弗雷德……我没有想要抢占你的钱的意思。”布鲁斯用手捂着脸,小声地说。
“哦,我知道你不会,你是个好孩子,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耸肩,“而且我不在意那些钱,看到那孩子对我们两个的情感就让我足够高兴了——你知道,我一点也不缺钱。”
正当布鲁斯想对阿尔弗雷德说什么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布鲁斯抓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丢到床上。
“汤米走了,他说他有工作。”
布鲁斯看起来更沮丧了:“以后也不会常回来住。”
“您不高兴?小托马斯少爷非常敏锐,如果您常驻韦恩庄园,不出三天,您的小秘密就会被挖出来。”
“阿福,就算你激我,我也不会放弃的。”
“哦,当然。我没指望我们可怜的小汤米能让布鲁斯少爷放弃他的伟大计划——可您至少应该和家人说实话吧,布鲁斯少爷。”
布鲁斯坐立不安:“不,阿尔弗雷德。”
“为什么不行,布鲁斯少爷?我想小托马斯少爷肯定会为他伟大的哥哥而骄傲的。我不希望那孩子有一天听到自己血亲的……”
他没把那个词说出来,飞快地敲了敲木头做的柜子,接着说:“……才知道你在背后付出了多少,他会很伤心。”
“不行阿尔弗雷德,不行就是不行。”
布鲁斯犯愁地捏了捏眉头:“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出了意外……”(他在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眼神中也敲了敲木头)“……也请你不要告诉他真相,好吗?”
“我不明白。”阿尔弗雷德问:“为什么小托马斯少爷不能知道?他是您的弟弟。”
布鲁斯放下手,盯着地面,沉默半晌。
“托马斯要是知道我要在夜晚打击哥谭的罪犯,他会先我一步干出来一些相当极端的事情。”
“我想他也许是病了……在他的眼里,除了你我之外的人命毫无意义——甚至包括他自己。”
阿尔弗雷德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听着。
布鲁斯叹了口气:“阿尔弗雷德,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讲过那天的小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是的。”阿尔弗雷德为布鲁斯倒了一杯红茶,“您撒的谎可不够高明。”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
他接过茶杯,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