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普通不过的粉末,恰好被破云而出的霞光照耀,在空中闪闪发光,似星光璀璨、碧彩万千。
流光点缀之下,更显得她目如寒星,面若芙蓉。
大家都发现,今天的游小雪,格外的与众不同,少了平时的唯唯诺诺哭哭啼啼,她看起来明艳大方,光彩夺目,负手而立的身影挺拔如青竹,衣袂翻飞间自有一派飒爽英气。
正感叹间,就见她轻拍了两下手,挑眉一笑,言语中尽显嚣张:“还有谁?接着来!”话音落下,周身似乎有剑气迸发,勾得底下众多剑修弟子佩剑轻颤,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死死捂住自己的剑。
“你干啥呢!”
难不成还想把大家的剑都折断?
众人:没什么不同,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等了片刻无人上台,游吟雪问:“那没人比,我是不是第一了?”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年纪最大,须发皆白的那位站起来说:“嗯,此次门派大比第一名为神霄峰弟子第十代弟子游小雪……”他顿了一下,额头皱出了川字纹,“半年后的中州试剑大会,就由你带队参加了。”
小雪?改名了?
一字之差,这韵味就差多了,不过什么雪都无所谓,她不在乎这个。
至于试剑大会?
游吟雪:“什么玩意儿?”
怕怕的声音适时响起:“就是百年一次的仙门比武大会哦,近些年剑修崛起,就叫了试剑大会,以前还叫过试刀、试音、试丹大会呢。”
“哦。”游吟雪了然,仙门大比么,她当年作为第一仙门的大师姐,各项大比稳居第一,应付低阶修士间的比武不在话下。
不就是菜鸡互啄么,没问题!
至于是否参加……
她暗自思忖:刚回归的元神与这具脆弱的身体格格不入,方才比剑时已感觉到皮肤表面出现细微裂痕,实在不宜节外生枝。
游吟雪冲白发长老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接过第一名的奖励后回了怕怕住的小院子,路上得知大师兄已仙逝的消息,游吟雪微微一怔,道:“有供大师兄仙牌吗?我等下给他上柱香。”
怕怕:“有的。”
她心情不佳,一路无话。
怕怕的院子在竹林深处,游吟雪还未穿过竹林,就看到一大群鸟儿从林中飞起,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里,还夹杂着人言,“回来了!”
“小哭包回来了!”
“哭多了得补点儿水。”
“吃果子吗?我采了润嗓子的清音果!”
“我采了药田里七品凌霄花的花露,喝我的,喝我的……”
见状,游吟雪蹙起的眉头松开,她唇角微勾:“怕怕你还是这么受鸟欢迎。”
怕怕也跟着感叹,“是啊,多亏了这些鸟。”
穿过竹林,游吟雪看到前方有一段竹篱笆,篱笆成了个鸟架子,上面站了几十只鸟,品种各不相同。篱笆旁有一棵不知名大树,树上悬了个金色鸟架,上面则站了一只色彩鲜艳、昂首挺胸的胖鹦鹉,爪子上还套了个金属环,是个有主的。
怕怕:“要不是它们,我都活不下去。”
游吟雪骤然止步,眸中寒光乍现::“云澜宗这么欺负人?”
怕怕嘤嘤两声:“反正谁找我切磋,我就先哭再说,骂我可以,动手不行,这身体可是你的,我答应过大师兄,爱惜身体,交到你手里的时候一根毛都不少!”她语气骄傲,“我一哭,我的鸟朋友就会帮我通风报信!”
“看到树上那只鹦鹉没,云澜宗邢殿执事姑苏临欢养的,那位可是云霄宗最年轻的元婴期,以后有机会当宗主的,我讨好了他的大鸟,他就经常帮我撑腰。”
剑修之间找麻烦,多是大大方方的剑道切磋。这点儿看来没变。
小辈之间的事,戏还没开始唱就把长辈给叫来了,这种人,是很多门派都有的告状精。
当年天衍剑宗也有,还是个外门弟子,虽没能爬上万剑崖,但因为身份特殊,一直跟内门弟子一起修行。
那时候,游吟雪还挺烦她。
现在……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难怪底下那么多弟子看她的眼神一言难尽。
游吟雪面无表情地说:“怕怕你看我的脸。”
怕怕的花朵支棱起来,努力抬头看:“怎么啦?”
“她黏地上了。”
怕怕不以为意:“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抱上姑苏临欢那条大腿。”
它嘿嘿一笑,“我把他的大鸟伺候得可舒服了!”
游吟雪脸黑如锅底:“……”
“天天又搓又揉,把它养得贼精神。”
游吟雪:“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