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付明宛给他定了个DDL:“这套笔是我自备的嫁妆,你要在我大婚之前造出来才行。”

    邓执宋自然没办法拒绝福奚公主的请求,只好称是。

    或许是太过平静,他受到了付明宛的质疑:“你能造出来?”

    “臣子定尽力而为,不负公主所托。”这是他的答案。

    其实付明宛蛮期待这位自持的郎君能够放下身段,求她网开一面,或许她能看在这张漂亮的脸的份上……

    安慰他几句。

    不过疑虑只闪过一瞬,他恢复成了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模样。

    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他什么时候才会惊慌失措?

    思索着,付明宛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邓执宋见她的眸光忽然闪了一下,暗道不好——上次她在白恩寺“污蔑”钱基时,眼睛也像这样亮的吓人。

    只见她高抬着下巴,像只矜贵的猫:“如今本公主对你们信任尽失,择婿的画像自然也看不得了。”

    “臣等罪该万死——”

    见他们又要跪,付明宛立刻抬手止住,并说:“不过这事儿倒提了个醒——择选驸马不能假借他人之手,得本公主自己相看才行。邓郎君,你说呢?”

    邓执宋:“……公主说的是。”

    得到满意的答复,她来回踱步,裙摆在众人面前扫过:“既如此,本公主打算办几场游园集会,邀帝城中年少才俊齐至,观其言行举止、心性品貌。听说邓郎君交友甚广,想必最是了解诸家郎君的秉性,不妨由你来张罗此事。地点嘛……就在邓国公府如何?”

    她先前进过邓国公府,园子又大又漂亮,要放在现代得收门票钱。

    才子佳人,游园惊梦,颇有意境!

    邓执宋微拱了拱手,道:“愿为公主分忧。”

    然而她步履不停,忽地转眸一笑,想到了什么似的:“不过此事不宜张扬,若只请郎君,未免惹人揣度。不如将各家小姐们也一并邀请来游园,就比如上次我见过那个刘姣。”

    原来是为这碟醋包的饺子啊。

    “是,公主。”

    邓执宋了然她想干什么,声音虽依旧沉稳,但想到刘姣那个缠人模样,笑容还是不可避免地,不易察觉地僵滞了一刻。

    幸好,这丝变化并未逃过付明宛的眼睛。

    她总算满意了。

    不是说贵女们皆倾心邓执宋吗?不是说刘姣对他围追堵截吗?不是说媒人们踏破了门槛,他只好整日藏身于怜楼吗?

    只她自己挑驸马怎么够,她还要做天下少女们的大英雄,为她们办一场偶像握手会,与邓执宋近距离接触。

    她倒要看看“掷果盈车”究竟能不能砸死人。

    付明宛神清气爽。

    她终于打算离开琼林书院,不过走之前,竟然对着邓执宋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真让人毛骨悚然。

    ·

    让邓执宋不舒坦后,付明宛彻底舒坦了。

    事情全权交给他来办,自己倒是难得清闲了几日。宫中没有电子设备,宅着也是无聊,便时常往御花园跑。

    皇帝专宠婉贵妃,后宫中其他嫔妃无所事事,亦喜在园中消遣。付明宛每天遛弯时都能遇上几个没见过的宫妃,莫名有种“捕捉新宝可梦”的即视感。

    齐皇后有禁闭在身,婉贵妃不喜出门,因此御花园里妃嫔们小聚时,诸人都以夏妃为尊。

    夏妃是朝中要臣之女,生了三皇子萧王,不过萧王自小就被皇帝送去仙山习武了,不在夏妃膝下养着。

    席中还有一个魏妃。魏妃是宫女出身,因生了衡王付瑜才被抬为妃位,论起家世来远不及众人,因此不像夏妃那样众星捧月。

    付明宛因为馋那些精巧糕点,参与过几次她们的休闲活动,不过一番接触下来,觉着她们人都很好,并非想象中那般勾心斗角,唇枪舌战。

    但又一想,这些嫔妃一无齐皇后的权势,二无婉贵妃的圣宠,横竖见不到皇帝,有什么可斗的?

    子嗣?

    在立储之事上,皇帝也下了手好棋。

    萧王被送去习武,自小远离权势中心;付瑜虽留在宫中,母亲的出身却不好。

    太子之位因而高悬不定,大臣虽有意扶持,却无从着力,根本斗不起来。

    而且皇帝看着正当壮年,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怪不得夏妃和魏妃如今能同席而坐,岁月静好。

    付明宛想,或许皇帝正等着婉贵妃那个失踪的大皇子归来,继承大统呢。

    可又一想,不对呀,大焉皇宫这不是一片祥和吗,为什么会有人会害福奚?

    后颈的勒痕可做不了假。

    有道是权利在谁身上,争斗就在谁身上……

    她脑洞大开:难不成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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