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
人修葺了。

    银盘撇着脚挪开地上的枯枝败柳,辟出一条道来,不好意思地解释说:“这是外祖留给我的房子,自我入宫后就没再住过了……自然是比不上公主殿的,但收拾收拾就干净了!”

    付明宛随她进了内堂,端着烛台,在这小房子里转悠一圈,说:“挺好的呀,独居一居室呢,跟别墅没两样。不像我,上学的时候八个人挤一间宿舍,好不容易熬到工作了,结果又得在那寸土寸金的京城跟陌生人合租。”

    银盘听后,眼睛不禁瞪圆了:“和陌生人住一起?你没有家吗?”

    这话说的。

    付明宛斜睨着她,提起另一茬:“我怎么记得有人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叫我饶她一命来着?老的呢?小的又在哪儿?”

    银盘装作听不见,拿抹布将床擦了个干净,又将从云家客栈顺来的床褥铺上,拍拍手:“行了,睡吧。”

    二人鸡同鸭讲一遭,最后同枕而眠。

    但银盘翻来覆去睡不着,问她:“如今已经出了宫,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不急,在这帝城待上十天半个月再说。”付明宛凭借着多年的电视剧经验,将形式分析得头头是道,“明日咱们逃出宫的消息一出来,肯定会封锁城门的。”

    “嗯,躲过官兵搜查就万事大吉了……可躲过了官兵,又去做什么?”

    付明宛一合计,自己此刻手头上不说是富可敌国,也能算得上家缠万贯,竟这么空口白牙地实现财富自由了?

    生在罗马的人,连逃出罗马时都潇洒。

    “买栋大宅子,然后挥霍一番,最后混吃等死。”付明宛猝不及防实现了终极梦想,不由得嘿嘿笑起来,“你有梦想吗?姐姐我现在有的是钱,可以资助你做些营生,比如开个食店之类的。”

    “我?娘说做生意不是女人家该干的事,每天吃饱喝足我就很开心了。”银盘迷茫地摇摇头,又问,“你会做生意?”

    “算会吧?毕竟每天绸缪着成千上百万的预算……虽然那些钱都不是我的。”付明宛暗戳戳地洗脑她,“女人会做生意怎么啦?你看我就会做生意,死后被阎王爷钦点了重生,被派到你们这儿来当公主呢,厉害吧!”

    她其实说的也不算假话,自己的确是因为工作能力出众,猝死后才得了地府的offer。

    虽然得熬过这千辛万苦的培训才能入职……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在这儿做生意?”

    “在这里?我那些技能怕是派不上用场。”

    她在互联网大厂做产品的相关工作,不巧,这里正是个没连网的地方。

    真·穿越即失业。

    再说了,她打工就是为了挣钱,并不是真的喜欢这行当,如今都是公主了,谁还去朝九晚十地受这罪!

    至于真正喜欢的、想做的营生……

    她曾经为了钱向资本家出卖灵魂,如今还好意思再提梦想?

    银盘听她不愿再说,也就没细问。

    付明宛转了个身,朝向银盘:“今天捎咱们出宫的那个邓郎君,你认识吗?”

    银盘:“听宫女们提起过几嘴,他是邓国公家的独子,帝城里有名的风流郎君。他整天泡在花街柳巷不归家,可偏生了张好脸,得了个好家世,那些千金小姐们仍吵嚷着要嫁呢。”

    “是挺好看的,但或许是太白了,看起来病怏怏的。”付明宛回忆着邓执宋的模样,忽地来了一句,“吾与城北邓公孰美?”

    银盘:“……晚安,明日见。”

    她说着就要进入梦乡,没成想付明宛忽然伸手只戳她胳肢窝,她笑闹得眼泪都出来了,只能求饶道:“你美,你最美!”

    得到满意的答复,付明宛终于安生下来。

    她望向漆黑的房梁,再次确认自己已逃出宫的事实。

    她拍了拍自己,或者说福奚公主的脸,在心里默默告慰道:美人儿,虽然宫里藏着害你性命的人,但我被工作折磨得又呆又傻,实在是没这个能耐去斗——你能理解我为什么跑吧?

    你既然并非自绝而亡,那我也得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不是?

    虽然斗不过,咱们却躲得起!

    若是被抓回去了,那就……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付明宛和银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银盘他爹的衣服整整齐齐摆在柜子里,如今她们将其拿出来,换上,因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孩子气十足,这么一打扮倒还真“安能辨我是雌雄”了。

    付明宛可没什么偶像包袱,捧起泥土就往脸上拍,又在地上滚了三圈,给自己“做旧”一番,再看不出是个细皮嫩肉的公主。

    她问银盘:“你也来点儿?”

    银盘婉拒。

    “今日咱们先去街头巷尾打探一番,看看宫里是个什么态度。”

    付明宛戏瘾大发,摆出一副吊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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