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九月的蝉拖着夏日的尾巴固执的鸣叫,许家的别墅刚好坐落于绿树环绕之间,许逸飞在浓密的黑发胡乱抓了一把,脸色不好的从柜子里找了条裤子。

    “吵死了。”

    本来就心情不佳,一大早被蝉鸣吵醒更烦了。

    许碌和岳晴当年定下来这套别墅就是看重了这个位置清静和含氧量高,那时候正值空气污染舆论巅峰,夫妻两怕小孩生病,千挑万选挑了这栋别墅,但是这两人没来住过几回,根本不知道其中弊端,首先是离学校远,其次是蚊虫多,不好的地方能说一大箩筐。当然也有好的,但是许逸飞暂时没想起来,更主要原因是多年来围绕在他身边某种阴影,让他打从心底认为这地方有点克他。

    不知道是不是风水问题,这片区域基佬特别多,出门晨跑都能碰见两对同性恋人卿卿我我,拿个外卖都能看见一对公猫贴在一起翘着尾巴比个心,在绿树环映号称蚊虫最多的山海别墅群里他常年没被叮上一口,本来以为是自己体质好不招蚊子,后来才得知蚊子之所以不叮人因为全是公的……

    大概就是直男在满世界基佬的世界里夹缝生存,从搬来这栋别墅之后就特别明显。

    而最近尤为突出,导致他连续几天做了梦。

    黑着脸去卫生间洗了内裤,镜子里照出一张帅气的脸。许逸飞是公认的长得好,从小到大无论换几个学校都没落下校草称号,剑眉星目,轮廓分明,一米九的体格打起球来荷尔蒙爆棚,球场外基本是人山人海的为他尖叫,但他从小到大对恋爱提不起兴趣,小小年纪宛如水泥封心,篮球、游戏、模型可比恋爱好玩,可以说从小到大身心纯洁,连黄暴的漫画都没怎么看过。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

    做梦就算了,对方还是个男的。

    只能归咎于这地方和他不搭,要不然这整个暑假怎么都心神不宁,朦朦胧胧总有个男的在他梦里。

    由于这件事实在不怎么光彩,晾内裤都有点鬼鬼祟祟,许逸飞晾得飞快,转身就碰上了岳晴女士。

    “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许逸飞耳朵通红,忙不迭的逃离现场,语气故作镇定,“妈,这次这么快回来了?不是说好几天吗?”

    岳晴是工科博士,这些年手里的项目不断,忙起来一年没回来几次。

    说话间许逸飞两条大长腿跨得飞快,已经下到了一楼,岳晴从二楼的房间里拿了几片漂亮的花纸和绸带,紧跟着也下了楼。

    她今天穿得鲜亮正式,花纸和绸带放在客厅的木台上,上头还摆着刚从花园里采集的花。十几支鲜艳的粉蔷薇,四五朵白百合、康乃馨、满天星成了小堆,能包两大束。

    许逸飞叼着块煎饼端着盘饺子从厨房出来,家里的哈士奇摇着尾巴上蹿下跳,许逸飞的头一偏,刚好又看见木台上拿粉嫩欲滴的蔷薇花。

    脑子里闪过梦中模糊的片段,浅淡的粉发比鲜嫩的蔷薇绮丽梦幻,像是蒙了一层烟霞似的薄纱,幻梦中柔软的触感犹在指尖,仿佛还能感触到发梢的冰凉。

    “啧。”他甩了甩脑袋,试图把污染他的画面甩出脑子,这边哈士奇已经扑上了身。

    “卤蛋!别吵我,小心我收拾你!”他放下盘子,连吃两个饺子,他装作不经意的说,“粉蔷薇挺好看的……妈,今天去看朋友?”

    “汪汪!”

    一大早卤蛋精力旺盛,对着许逸飞扑来扑去,他吞下几口早餐和狗玩着,岳晴正在精心包装那束粉玫瑰,眼皮也没抬,“嗯,是妈妈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许逸飞连岳晴都少见到,更别说她的朋友了,一束粉玫瑰,还有一束送谁?

    “哪个阿姨?”虽然不抱希望自己还记得,但是他还是问了句。

    许逸飞这会儿已经拿了包走到玄关换鞋,秀姨陆续端上早餐,“小飞,再吃点啊!”

    许逸飞说:“上午课满,来不及了。”

    岳晴说:“今晚回来不,回来妈妈带你去见见,欢欢你还记得吗?”

    许逸飞已经打开了门,卤蛋“唆”的一声已经冲到了院子里,他回头,“不记得。”

    岳晴说:“小时候你们俩定过娃娃亲,虞阿姨的孩子,他这段时间刚醒来,天可怜见的,找个机会你们俩见见,合适的话把婚事办了!”

    “嘭”的关上了门,许逸飞逃似边跑边喊,“没空!这段时间比赛都得住校!”

    娃娃亲?!!

    什么时候的事?

    他可记得故去的虞阿姨的孩子是个又嗲又糯的男孩子啊!

    救命啊!!这不祥的风水终于撕破脸皮找上他了吗?

    等上了车,稳住呼吸给岳晴打了个电话,“要不咱们家换套房住?”

    *

    叩叩。

    门被敲了两声,唐欢还没从手机视频中回过神来。

    “叔叔让我叫你下去吃饭。”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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