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
    离开滑雪场的时候,许小棠是被吴特助搀扶着的。

    哦,陆知白也被何特助搀扶着。

    其实两个人都没什么什么大问题,只是许小棠学到一半,仗着滑雪场只有她和陆知白两个人,就去了半山腰,想自己滑下去试试,但是还没学会刹车,所以……把不知情的陆知白一起撞翻了。

    许小棠看着吴特助,问道:“吴特助,陆知白没给你们放年假?”

    吴特助道:“我不需要年假。”

    许小棠远远看了一眼走在后面的陆知白,道:“不回去过年吗?你放心,你悄悄说,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我们自从跟着陆先生,就已经是没有亲人的人了。”

    许小棠一顿,有些不知所措。

    完了,又说错话了。

    许小棠暗暗掐了一把自己。早该想到的,愿意跟着陆知白在陆家办事,几乎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待命,肯定是没什么牵挂在的。

    吴特助看许小棠满脸写着愧疚,道:“许小姐不用觉得有什么说错话的地方,这只是一个客观事实,没有冒犯。”

    许小棠看着吴特助的侧脸,小心翼翼问道:“你当初是怎么认识的陆知白?”

    “我很小的时候,亲生父母就去世了,后来被我的养父母收养,一路把我带到法国。但是到法国不久,我的养母意外去世,养父觉得我是个扫把星,就把我丢弃了,丢在法国的一家福利院。福利院里,我的肤色跟他们不一样,语言也不通,所以他们一直欺负我,我受不了,没多久就从福利院逃了出来。”

    “——逃出来之后,我在法国街头乞讨,也经常被其他流浪汉殴打。一方面是气不过,一方面是想活下去,所以他们打我,我就打回去,一直到十六岁那年。”

    “十六岁……”许小棠确认道,“你跟陆知白同一年出生?”

    “对。我十六岁那年,遇见了刚到法国读高中的陆先生。”

    许小棠看了看吴特助,又看向陆知白和何特助,心里五味杂陈:“何特助也是这样吗?”

    吴特助摇了摇头:“何特助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除了工作上需要合作的事情,陆先生要求我们不要过多接触。”

    “为什么?”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许小棠抿住嘴,表示自己不想知道了。

    吴特助愣了愣,看向许小棠,觉得有些好笑:“是陆先生说,我们不可以有软肋,不光是生活,我们的工作也需要分摊风险,一个人知道的越多、重视的越多,就越容易被对方惦记。不是在说许小姐。”

    “哦……”

    许小棠有些尴尬。

    “那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

    “因为许小姐说不会让别人知道,就一定会保守秘密。”

    许小棠看着这个和陆知白差不多年纪的人,突然有些难过。

    明明是同一个年纪的人,明明都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人,明明都是被收养过的人,16岁,陆知白在法国读书,他在法国流浪。现在,陆知白再怎么说也是陆家的人,在外人看来也是个家世相貌都无可挑剔的贵公子,而他,只是在陆知白手下刀尖舔血的特助。

    人,生来就不平等。

    命运,本来就很荒谬。

    而她的人生和命运,更可笑。

    “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陆家?”

    吴特助微愣:“啊?”

    很显然,他并没有想过离开陆知白身边。

    “就是说,离开陆家,去拥有自己的生活。你还很年轻,为陆知白办事这么些年,应该也有不少积蓄,换个地方开始新生活,足够了。”

    许小棠看着迷茫的吴特助:“其实每个人都有开始自己新生活的权力和自由,你完全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

    吴特助还很年轻,如果换一个地方、换一份工作,肯定会过得很好,至少是过着自己的生活。

    但是……许小棠这算不算撬陆知白的墙角?想到这里,许小棠闭上了嘴。

    坐上车,陆知白道:“直接去医院。”

    “你受伤了?”许小棠扒开陆知白的风衣,从锁骨扒拉到膝盖,手按在陆知白大腿上,感受到手指触碰到的滚烫时,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顿住了。

    何特助开着车,吴特助默默把挡板升了上去。

    许小棠低着头,默默把手收回来,头也不抬地往窗边挪。

    陆知白看许小棠像只鹌鹑,觉得有些好笑:“我没受伤,就是被某人撞飞,觉得自尊心有些受损。”

    “……”

    自尊心受损的应该是许小棠才对吧?

    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思嘲笑别人,许小棠觉得他没什么大问题。

    许小棠头靠在窗户上,“那去医院干什么?”

    “你今天摔那一跤挺重的的。正你也有一段时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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