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宋余没忍住,“扑哧”。

    姜焉见他笑了,掌心发痒,忍不住想伸手捏他的脸,宋余察觉自己的失态,赶紧闭上嘴,看着姜焉眨了眨眼睛。

    宋霖一脸阴郁地盯着宋余和姜焉,眉头皱得死紧,说:“宋余,你给我过来。”

    宋余看向宋霖,叫了声,“三堂兄。”

    宋霖说:“你散学后不回家去流音坊做什么?”

    姜焉开口道:“你下衙后不回家去流音坊做什么,小鱼就是去做什么的。”

    “有你什么事儿?”宋霖不虞地盯着姜焉,“这是我们宋家的家事。”

    宋余说:“三堂兄,齐安侯是我的朋友。”

    宋霖冷冷道:“你和胡人做的哪门子朋友?”

    姜焉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一个堂兄,管得也忒多,宋余却很认真道:“三堂兄,话不能这么说,齐安侯虽是胡人血统,却同是大燕子民。”

    宋霖冷笑道:“你自甘做笑柄,别又累得整个侯府被人笑话!”

    姜焉沉了脸,说:“你宋三又给你们侯府争了什么脸面?”

    二人争锋相对,门外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说:“三郎!”几人自门口而入,堂内被请来兵马司的纨绔子弟们脸色骤变,刷的站了起来,口中有叫爹的,叫兄长的,却都是各家长辈。

    宋霖脸色也微微发白,讷讷道:“爹。”

    宋余:“大伯。”

    宋家来的正是长平侯长子宋廷微,他看着宋霖,沉声道:“逆子,成日厮混,如今还连累你弟弟跟你一起丢人!”

    宋霖面无表情道:“是他自己多管闲事——”

    “啪——”宋廷微抬手一巴掌打断了宋霖的话,说,“还嫌不够丢人?”

    宋霖当众被掴了一巴掌,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宋余也呆了呆,手足无措地看着宋廷微。宋廷微看向宋余,神情稍缓,说:“五郎,你三哥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宋余不知说什么,宋廷微已经看向他身后的姜焉,客气地颔首道:“犬子无状,让齐安侯见笑了。”

    姜焉看着这位未来的长平侯,宋廷微平庸稳重,宋廷桥醉心书画,兴许是宋廷玉光芒太盛,倒显得这二位声名不显,太过庸常。宋廷微到底是宋家长辈,姜焉收敛起了骄狂,笑了笑,说:“宋大人客气了。”

    宋廷微对宋余道:“五郎,你和你哥哥先回家,剩下的事大伯来办。”

    宋余不自在道:“麻烦大伯了。”

    宋廷微笑道:“自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他盯着宋霖,道,“别再惹事,好好带你弟弟回去。”

    宋霖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将走前,宋余看向姜焉,小声说:“齐安侯,我先回去了,明日再见。”

    姜焉琢磨着他的明日再见,心道还用等明天?嘴上却道:“好。”

    说罢,宋霖和宋余便走了,将出门时,却见一着朱红纹云蟒,手提绣春刀的青年走了过来,那青年生就一副凤眼唇薄的好相貌,高挑的身形和通身凛冽气度生生让人忽略了他过于女相的面容。

    正是锦衣卫指挥使阮承郁。

    宋余看见他愣了一下,“阮大哥。”

    阮承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倒是客气地止住脚步,说:“五郎,闲暇时来府上玩。”

    说完就朝里头走去,正是寻姜焉的,他一进去,堂内交谈声都顿了顿,压低了,只听阮承郁对姜焉道:“齐安侯,圣上诏你入宫。”

    姜焉摸了摸鼻子,道:“走吧。”

    38

    宋余和宋霖一起坐上了回长平侯府的马车。

    偌大的车厢内只有堂兄弟二人,宋余和宋霖对坐两旁,一个沉着脸,一个不知所措。其实宋余和宋家的兄弟姊妹并不相熟,他还年幼时就跟着宋廷玉去了边塞,后来鲜少回家,便是年关回来陪祖父过年,他和族亲不熟,坐在一处也没什么话可说。

    相比之下,因着他母亲将生意扩至边关,冯家常有族人往来,宋余和冯家的表兄妹们反倒更为熟悉。

    再后来就是风雪关一役,他痛失双亲,自己重伤忘却前尘,长平侯对宋余也多有庇护疼惜,加之他伤了脑袋,族内兄弟姊妹和他也算不得亲近。可不亲近归不亲近,兄弟龃龉是家事,到了外头,断没有让别人欺到脸上的道理——这也是长平侯对宋余的教诲。

    长平侯府上下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也是为什么今日宋余会冲出去。

    宋霖看着宋余露出那副无措的模样就不可控地生气,冷笑道:“这下你高兴了吧?”

    宋余愣了下,“什么?”

    宋霖漠然道:“要不是你多管闲事,今天怎么会闹到兵马司?我爹又怎么会当众让我难堪?”

    宋余一呆,说:“三堂兄,我只是想帮你……”

    “我用得着你帮吗?”宋霖打断他,他盯着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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