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起身就要走。
“唉唉唉,我喝我喝……”余奶奶无奈拉住他,妥协了。
余深“嘿嘿”一笑,赶紧将桌上的小米粥打开,把勺子放进她的手里,然后眼巴巴望着她,生怕她临时变卦。
余奶奶气笑了,这才发现自己着了他的道,但她也不想余深担心自己,只得不情不愿地把小米粥喝了。
心里偷偷叹气,她天天吃这些清淡的,都要吃吐了。
隔壁的黄阿姨见这场戏唱完,也没再关注这边,和她的丈夫用手机打开了一部电影看得津津有味。
听着模糊的音乐背景音,余深坐在一旁安静监督着余奶奶。余奶奶苦着一张脸灌完后,躺回床上,心里松了一口气。
余深把垃圾收拾好拿出去扔掉,回来后床帘一拉,小脸绷住开始算账。
余奶奶看着他这一副阵仗,刚刚松懈的心又提起来,总算想起来自己还瞒着一件大事没说。
她立马捂住肚子,皱着眉头赶在余深开口前打断:“哎呦肚子有点疼,我得去上厕所,不行了不行了憋不住了。”
余深眼疾手快按住她,挎着小脸:“奶奶,您就别装了。”
被揭穿的余奶奶脸色讪讪的躺了回去,深深叹了一口气,开始打感情牌:“深深啊,奶奶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这病没什么好治的,治又治不好,在医院待着还不如回去院里带带孩子呢,你说是吧?”
她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愁着脸:“在这医院里每天都要吃那些粥啊青菜啊什么的,奶奶都要吃吐了。”
余深心里一阵酸涩,上前握住她的手:
“不用说了奶奶,我知道你是担心又要花钱。我最近找到了一个工资特别高的工作,可以把奶奶治好的,奶奶你还得一直陪我呢,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说着说着,嘴巴一瘪又要哭。
余奶奶从小就拿余深的眼泪没辙,这孩子哭起来太让人心疼了,长得又乖,眼泪一流眼眶和鼻子都红红的,看的她心软。
她只好无奈答应:“行行行,奶奶治。”
然后伸手给余深揩眼泪,嘴里笑他:“怎么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一遇事就哭,就知道用这招拿捏我是吧?”
余深哼唧着将脸埋在她手心里蹭了蹭,没说话。
余奶奶捏捏他的脸,心里一片酸软。
这个病治愈的几率太低了,她不想累着这孩子。才刚刚读大学呢,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哪个不是被自家父母宠着惯着无忧无虑的?可她的深深还要被她这么个病患连累。
看着这孩子偷偷跑出去打工赚钱,好不容易花了高三一年被她养起来的肉,短短一个多月就掉没了,她心里揪着疼啊。
她知道自己被查出来脑转移的时候,都想直接死了一了百了,就害怕成为这孩子的拖累。但她又想着,深深就自己这么一个疼他的亲人了,要是她没了,这孩子就真的成孤儿了,不知道该有多孤单,以后谁来关心她的深深宝贝啊?
而且还有院里那一大堆孩子要养。
余奶奶心里暗暗发愁。
——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逐渐消散,夜幕降临。
叮嘱完余奶奶明天检测的一些注意事项后,余深回到了学校。
明天周一要上早八,所以今晚他陪不了床,只得让林医生帮忙照看一下。
余深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寝室,一眼就看到靠近门坐着的陆时野。
他转了转混沌的脑子,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攻略计划,勉强打起精神来:“哥哥,我回来啦。”
陆时野正头疼地翻着顾扬发来的一大堆礼物清单,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他下意识瞄了眼桌上借来的镜子。
没看见异样后,暗暗松口气。幸好下午买的那药有用,他皮糙肉厚地好的也快,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掩下不自然的神情,站起身疾步到余深面前,熟练牵起他的手,带到自己座位坐下。
小室友看起来焉焉的。
陆时野蹙着眉头问:“深深,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听到动静的王迅泽回头一看,内心暗道:啧啧啧又开始了。
余深坐在椅子上,被陆时野用两只手臂围在怀里,他掰不开那两只手,索性直接将头往腹肌上一靠,懒懒道:“我回家了啊,奶奶说有点事让我回家。”
这是他回来的途中临时从度娘上搜出来的借口。帖子上说,一般这样别人就不会再继续问下去,毕竟是别人的家事,细问的话会很没有礼貌。
余深说完后便竖起耳朵等着,过了一分钟也没听到陆时野问。
圆溜的眼睛一亮,又学到一点新知识!
余深怕再等一会儿他还要问别的,立马拿脸蹭了蹭他的手臂,撒娇道:“哥哥我好累,想马上洗完澡睡觉,你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