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扬苦笑,他们都分手了,还喜欢arc干嘛啊。
而且他还是被甩的那个。
但他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居然被陆时野记住了,看来是他冤枉自己的发小了。
顾扬感动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好兄弟啊,没想到你这么细心,是我错怪你了兄弟。”
“别贫了,快帮我想,什么东西符合我的要求。”陆时野一脸嫌弃催他。
“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啊,等会儿我编辑完了一起发给你吧。”
他们圈子送东西只送贵的好的有面儿的,谁还管这东西能不能保值转卖啊?
陆时野蹙了下眉,不是很满意,但他还是回道:“行,你快点。”
说完就准备挂电话。
“等会儿等会儿!”
熟知他尿性的顾扬赶紧叫停,心里跟挠痒似的,“你先跟我说要送给谁,不然你就自己解决!”
对面沉默了两秒,道:“余深。”
顾扬想了下,恍然大悟:“噢噢噢你那个长得又漂亮又可爱还会撒娇叫你哥哥的小室友深深是吧?”
陆时野脸一黑,质问道:“你怎么知道他长什么样?你见过他?”
顾扬差点气笑,有病吧这死深柜,占有欲还犯他身上了?
他深吸一口气,待气沉丹田后,开始输出:
“你又犯什么病?老子特么的去哪儿见你的深深弟弟?不是你之前一天到晚在老子耳边深深深深深深的吗?还到处宣扬你上大学遇到个又漂亮又乖巧还会叫你哥哥的好弟弟,老子洗个澡都硬要给老子打电话炫耀你那个好弟弟又跟你撒娇了!”
他缓口气,接着翻个白眼又吼了一句:“我靠我真服了!”
“哦行,那没事了,我挂了。”
陆时野语气平静,一把挂断电话。
车内安静下来,他僵坐了会儿后,视线缓缓投向窗外。
露出红透的耳根。
……他之前是这样的吗?
窗外的景物迅速倒退,连成了一片模糊连环画。
看久了过后,让余深逐渐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怎么办?
想到正在医院的院长奶奶,他心里揪成一团,眼眶滚烫。
在开学前半个月院长奶奶查出来肺腺癌后,他就去查了很多相关资料,知道脑转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已经算是癌症晚期了。
院长奶奶是他唯一的亲人,从小将他带大,有奶奶的地方才是他的家。他不敢想,要是奶奶走了自己该怎么办,那他就真的成了孤儿了……
害怕前面的司机听见,余深死死咬住下唇哽咽。
不知名的恐惧和孤独涌上心头。
直到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深深陷入手心。
刺痛让余深脑袋清醒了一些。
不行,奶奶还在医院等着他呢,自己要振作起来。
看着行驶的出租车马上要到目的地,余深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将情绪憋回去,擦干脸上的泪水。
*
南市第一人民医院
消毒水的气息与淡淡的药味在空气中交织,正午的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入门诊大厅,照亮了忙忙碌碌来往的病人和白大褂。
住院部走廊的白色墙壁映着柔和的灯光,余深侧身与护士的推车交错而过,踏着沉重的步子越过走廊,停在了其中一个病房门口。
他揉了揉僵硬的脸,嘴角向上拉扯出一个微笑,确保自己面部表情做好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很安静,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外面两张床上都躺着病人,陪伴的家属正靠在一旁凳子上休息。
余深见状下意识放轻了脚步,他抬头望去,看见了躺在最外面挨着窗户的院长奶奶。
拉上一半的蓝色窗帘微微浮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还摆着自己上次送给奶奶的水晶球。
只是短短一个星期没见,病床上那道身影已经瘦削了许多,盖着被子薄薄地像一张纸。
余深愣愣的走到她的床边,望着憔悴的有些陌生的面孔,仅一眼,眼泪就不受控制溢了出来。
心脏密密麻麻的蔓延出疼意。
骗人,明明你的状况一点都不好……
余深放轻动作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牵着一只奶奶的手,放在脸旁依赖的蹭了蹭,然后静静看着她的睡颜哽咽。
老人头发已经花白,沉淀了岁月痕迹的脸颊沟壑纵横,可能是因为身体不太舒服,眉间微蹙,唇色苍白。但从五官仍然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定然也是个温婉美人。
余深刚出生不到一个月就被扔在了孤儿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