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不可废。”
“哎呀,长得不讨人喜欢便罢,连性子都这么温吞,和你聊天真累。”崔时玉皱起鼻头,满脸嫌弃。
王月华禀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念头,微笑着回:“既然县主不喜欢我,那我就先进去了。”说完,不带一丝留恋的走开。
“哎,我让你走了吗?”崔时玉叫住她。
“县主还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月华自认为不是个脾气急躁的人,但是面对胡搅蛮缠的人,她也生出了些火气。
她皮笑肉不笑道:“请县主吩咐。”
“喂,你这什么表情!要不是你阿姊我才懒得搭理你。”崔时玉翻了个白眼,傲娇道:“那么多人往我身上凑,我还不搭理呢!”
那我还要感谢你吗?月华在心中默念。
没得到回应,崔时玉也火了,叫嚣:“哼,现在不理我,之后可别向我求救!看不惯你阿姊的可多着呢!”
话音未落,头也不回的带着一串跟班进了学堂。
独留王月华原地凌乱。
还不等她回神,上课的敲钟响起,“咚”的几声,王月华也跟着进去。
进入堂内,四排七列的课桌排放的齐整,单独一人一桌。
王月华随意选了一个远离崔时玉的桌子,盘腿坐下。
见她远离自己而坐,崔时玉心中不爽,气鼓鼓的瞪了她一眼,王月华只当没看到。
上学第一节课,王月华见到了先生,一个白胡子老爷爷。
白胡子名为崔浩,出自氏家大族清河崔氏的旁支,天建元年的榜眼,可惜他生性风流,热爱山水,做了几年官便辞官寄情山水,不知公主哪里找的。
可能是因为他与崔皇后本出一家吧?月华默默。
“以后大家的所学《孝经》与《论语》两科便由我教学。在我堂上不可交头接耳,不可随意走动,各位都听见了吗?”崔浩严肃道,他两边的胡子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一上一下的抖动。
月华觉得莫名有趣,附和出声:“学生知道了。”
虽然老头年纪大,但是看起来精神矍铄,眼睛炯炯有神,吐字也十分清晰:“把课本翻到第一页,开宗明义章‘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之乎?曾子避席曰:参不敏,何足以知之?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这四句何解呀?”
王月华看着《孝经》上的内容,想着虽然从前身子不好,但是家中也请了先生教学,她去听过,这《孝经》早已学过,却也是学得囫囵吞枣,不甚了了。
如今崔先生讲得如此详尽,不枉来书院三年。
思索着答案,她却没有起身回答。
“先生,学生有一看法。”远处的崔时玉站了起来。
“你说罢。”
“学生认为这四句是孔先生强调孝道能够归使人心,百姓和睦,从而打到治理目的。”
“不错,你坐下罢。”
崔先生摸着花白的胡子,连连点头,崔时玉昂着头坐下。
“还有别的见解吗?”
“我也别的看法。”坐在王月华的藕荷色襦裙的娘子也站身回答。
“讲一下你的见解。”
“我觉得这句是孔先生强调孝道是道德的根本,说孝经不仅是家中的规范,更是治理天下的基本。”
“你也不错,坐下吧。”
依言,她款款坐下。
王月华看着她的背影,感觉是位伶俐的小娘子。
“好,接下来便由我来解释这四句……”崔先生继续讲到。
王月华一面听着,一面在课本上做注释,很快就过了一个时辰,到下课时间。
“咚”的敲钟声一响,崔先生便下课走人。
学堂一天的的课程安排分为上午与下午两部分,上午辰时一节课,巳时一节课,中间休整一炷香时间;下午未时一节课,申时一节课,中间同样休一炷香时间。
上午除了《孝经》作为最基本教学教学内容,还要修“四书”与“五经”,下午主要以礼、乐、射、书为主。
看着满满当当的课时安排,王月华相信昭阳公主真的想让她们三年后去做官了。
王月华坐在位置上发呆,突然被一个清冷声唤醒。
“这位娘子,我瞧你好生面生,你与崔时玉认识?”王月华回过神来,见到方才坐她前面的娘子回过头来与她交谈。
好精致的小娘子!王月华惊艳。
精致小巧的脸蛋,樱唇琼鼻,最好看的莫过于那双含着水光的杏眼,灿如春华。
“我家姓王,我名为月华。”王月华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