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久居深宅,不爱打听外边消息的王月华都听闻了。
“娘子,你听说了吗?”碧绿站在王月华身旁,一脸神秘。
王月华跪坐在榻上,食指与无名指间夹着一颗白棋,兴致寥寥的和自己对弈。
“嗯?”
王月华歪头,疑惑道。
松散着的长发随着动作律动,光滑如绸。
“娘子没听说吗,为着昭阳公主办女子书院的事情,朝堂快吵翻天啦!”碧绿激动道,又不敢大声讨论公主,只能掐着嗓子,细声说与王月华。
看见碧绿小心翼翼的姿态,王月华暗自发笑,嘴角小痣动了动:“这几日去请安,路上遇见些小丫头嘀咕过。”
“那娘子怎么不着急呢?万一办不成怎么办?”见自家娘子一副悠闲恬淡的模样,碧绿着急道。
知道其中一些内幕,王月华自然不急,毕竟现下朝上勋贵大臣吵的重点不是书院的事件,而是昭阳提议的女子入朝为官的观点。
庸朝是出国女皇的,也有过女子为官的先例。
只是女皇过世后,女官逐渐沦为处理后宫事物,不再参与朝政。
男人们好不容易再次掌握了话语权,怎么可能会分出一杯羹呢?
再也没有比男人更小的肚量了。
“着急有什么用,最后定夺的还不是圣上,咱们呀,就等着吧!”
王月华思索良久,放下白棋。
一子定输赢,白子胜。
王月华无趣的收走棋盘的棋子。
一旁的碧绿噘嘴,不乐意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绯红呢?”月华转问。
“娘子你忘了,绯红前几日回家去看她阿娘了。”碧绿答。
王月华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觉着有些不习惯。”
碧绿听出了王月华的嫌弃,跺跺脚:“娘子是嫌我话多了!”
王月华坏笑:“哪里敢嫌弃我们碧绿小娘子,只是绯红不在有些空荡。”
“哼,娘子真讨厌!”碧绿小性子道。
既然房间空荡,月华想着要不要去花园逛逛。
快春末了,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抓住春天的尾巴。
“更衣,我们去园子里逛逛。”月华悠闲从榻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悠闲道。
“娘子要梳个发髻吗?”
“不用了,你去妆奁那儿取只玉簪,给我挽上便好。”
“好的娘子。”
接过梨花簪,月华随手挽起过腰的黑发,出门去。
海棠院后头连着花园,王月华带着碧绿,很快就进入园子内。
暮春之际,花儿都谢得差不多了,树儿草儿却绿的娇嫩,别有一番情趣。
王月华穿梭其间,遇上了意料之外的人。
是崔时玉与大姊姊坐在八角亭内。
此时的崔时玉横眉怒目,一脸不情愿的对着光华,而光华面上丝毫不见耐烦,笑意盈盈。
对面的崔时玉先发现了月华,不耐道:“那什么,你谁?穿得和鬼一样。”
身着月白襦裙的月华,无辜笑笑:“请县主安,我是王家月华。”
“原来是王光华的妹妹啊,瞧着一点都不像……”崔时玉呢喃。
光华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朝月华招招手,宽袖在空中轻轻划过。
“阿姊。”月华走上前去道。
“月奴怎么出来了,你不是一向不出门?”光华问。
月华淡淡一笑:“今日闲来无事,过来抓抓春日尾巴。”
“你呀,还是这么调皮,坐罢。”光华坐下,让婢女给她沏茶。
崔时玉看到月华,莫名道:“王光华,这真是你妹妹?怎么看起来哪都与你不同。”
光华不搭理她,自顾自吃茶。
越是不被搭理,越是来劲:“哎王月华,你之前病了那么久,怎么突然间身子就好了?”
没想到自己被点名,月华一惊:“回县主,细细养着,身体自然就慢慢好了。”
“那你还喜欢穿这丧气颜色的衣裳,看着便不喜庆。”崔时玉喜欢热烈的颜色,与现下诸多贵女一样。
可是现代生活过的王月华见多了缤纷色彩,来到这里以后莫名不大喜爱鲜亮衣裙。
她回道:“个人有个人的喜爱,月华便喜欢这样平淡的颜色。”
“跟送葬似的,怪不得之前病了那么久……”崔时玉低声嘟哝。
越说越不着边际,光华直接送客道:“县主既然把东西送来了,那便请回吧,恕不远送。”
“哼,你以为我想待在这,要不是大兄拜托我,我才不来呢!”一向只有她崔时玉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