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手小心翼翼的在桌底下拉了拉巧华的襦裙,示意让她靠近一些。
巧华不明所以,微蹙眉头附耳过去,小声询问:“阿姊何事?”
“你没听见公主说的话吗?我们要去书院上学了!”丽华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忍着没有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到底是叫什么。
巧华不甚乐观:“阿耶与母亲还没发话,阿姊别太期待了。”
丽华想,她一向瞧不上这妹妹是有原因的,便坐直身子,不再搭话,无趣的撇撇嘴,不屑想着。
转过身去又想与月华讨论:“三妹妹,你说阿耶会答应的吧!”
坐在她们左边的月华也听到了对话,她比较乐观,轻声安慰姊姊:“想必阿耶会同意的。”
其实自王月华穿来,她就没见过传说中的阿耶。
早晨,她们去给阿娘请安时,阿耶早已经上朝去,晚上一般不去正院吃饭,都是在自个儿小院就餐。
所以,很难见到阿耶,王月华也不知道阿耶的想法。
“阿姊,你想去书院吗?”王月华思索良久,小声问左边的光华。
光华嘬了一口手上的葡萄酒,辛辣带着甘甜的酒水在口中炸开,她缓缓一笑道:“阿姊已然定亲,不在书院招生条件内。”
……月华无声可惜。
忽然耳边响起异动,月华转过头去,看见席末身着紫衣的盛昭昭悄悄入坐。
只是不小心碰到汤勺,掉下地上,传出清脆响声,她慌忙的躬身捡起。后边的婢女瞧见,不慌不乱的向前替她更换器具。
盛昭昭终于回来入席了,王月华感叹,她居然换掉了之前在假山内着的石榴裙,改穿不太出众的淡紫襦裙。
她猜,男主把她带走之后,可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都与她无关,王月华准备把头转回去。
她不理会这件小事,可是有的人却不想翻过,揪着不放。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县伯盛家昭昭吗?公主的宴席都来得得这么晚,是不是瞧不上这宴席呀?”坐在女主前边一些的胖女子嘲道,言语间刻薄非常,一顶不敬公主的帽子扣了下来。
那女子生得圆润,但是颧骨高高耸起,看起来十分不善。
盛昭昭可不是炮灰反派能一句话打倒的,她战斗力爆表,不急不缓道:“钱娘子说笑了,昭昭方才多吃了几口酒,才去更衣回来。昭阳长公主府的酒水甚好,不知不觉便醉人,我看娘子现下也有些醉了。”
“你!”那位钱娘子嘲讽不成,反被作弄,想起身动手,可却顾及公主,只能干眼死瞪着盛昭昭。
“阿姊方才去哪里更衣了?妹妹怎么没瞧见。”她的继妹盛媛媛疑问。
盛昭昭知道自己中药的事情肯定与继妹脱不了干系,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就在曲池边上,妹妹不知道吗?”
盛媛媛好不容易设计在她的茶里加了助兴药粉,又让丫环引着她准备好的房间,便兴冲冲地带着其他贵女上去抓奸,没想成房间空空如也。
计划落空,盛媛媛咬牙切齿,差点遮不住狠意,假笑道:“阿姊居然去那么远的地方更衣,妹妹真没想到呢。”
“还真是多谢妹妹的茶了,阿姊一定会回报的!”盛昭昭小声警告道。
“哼”盛媛媛嗤笑一声,不知有没有相信,便不再出声。
旁人听到盛家姊妹的对话都一头雾水,但是了解剧情的月华却不一样,她津津有味的看完才回过头去。
她心中庆幸,幸而王家内宅没有这样的阴私。
席间,昭阳公主提议大家移步牡丹园,作诗游玩,取得前三者分别获得“焦尾琴”一把、一顶金框宝钿、一只金镶玉牡丹步摇。
有公主赏赐,贵女们当然争相斗艳。
不过昭阳又觉得自己一人定夺太过武断,唤人去请前厅男眷陈国公爷前来。
这陈国公爷便是原书男主,年芳三十二,坐到了从一品公爷爵位,实权在握,文章才情是当今圣人亲口认可的。
公主的面子不能不给,陈公爷一个人也不好出现在一群小娘子面前,便提议公主把男眷也招来牡丹园,隔上屏风,男女一起作诗,写在纸上,再由他与公主互相评判。
昭阳觉得主意不错,便传唤女婢与侍卫安排。
不一会儿,架起屏风,男眷陆续过来。
看着身边贵女们面露羞涩,王月华心想:男女主的光环真是大,这也能凑到一起。
昭阳公主与男主登上评委台,下面的盛昭昭看到那男人就是救了自己的男人,脸颊爬上绯色。
全程围观的王月华,为男女主的缘分感叹。
不知不觉间到了傍晚,晚霞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