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
    这人就喜欢演。

    柯彦索性也放弃挣扎了,往后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啊,谁送的玫瑰花,这么有情调。”

    “我本来以为是你送的,现在看来不是啊?那我可得好好查查是谁了,这么有心。”柯彦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说不定真能成一桩美事呢,是吧?”

    司墨顿时破功,笑着凑上前哄:“别呀,我还不够美吗?你看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了解你的喜好?所以大功臣肯定是我呀,感谢的话感谢我就行了哈。”

    俩小孩听不懂他们打什么哑谜,他们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别的东西勾走,比如吃饭时间。今晚柯佑安的营养餐多了一小碗鱼汤,是她的护士姐姐小樱亲自送来的。

    他们便抢着喝汤抢着吃饭。

    柯彦坐在窗边,司墨站在他身边。

    “这个情人节过不了。”柯彦抬头,说:“有机会的话,可以补给你。”

    花被摆在窗台上,刚好比柯彦略低一点,夕阳、玫瑰、心上人,在这小小窗台间各展其华,又主次分明。

    司墨喉结动了动,偏头笑起来:“是么?以什么身份补?”

    “……”这个人就这么急么。

    柯彦还偏不愿说出“我们复合吧”几个字,从椅子上站起来:“朋友吧。或者上下级?你说呢?”

    司墨舔了舔牙尖:“你家好朋友过情人节?”

    “图个开心嘛,什么节不能过。”柯彦压住笑,一本正经道。

    司墨:“……”

    *

    周六日林星辰一家在医院,柯彦被赶回去休息,他也趁机赶一赶他的全家福。

    这张全家福加上奶奶一共五个人,油画细化耗时比较长,这两天他每天绘画时长长达十个小时,硬是在周末结束时画完了80%。

    还是很粗糙,而且因为手生费了很大的劲。柯彦有些不太满意,但确实没时间改,一回头看见幽怨的司墨坐在他旁边。

    柯彦:“??”

    司墨委屈巴拉地说:“你说的让我陪你两天,就是给你当两天助手么?”

    柯彦已经在细化背景和人物微表情了,闻言手一顿:“你这两天有什么别的安排?”

    司墨:“没有。”

    柯彦:“那不就行了,小桶里的水帮我换一下。”

    “……好的。”司墨起身提起水桶,走之前回身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还有问题?”

    司墨眨眨眼,自己都觉得异想天开:“我能拥有一张和你的全家福吗?”

    柯彦抬起眼睛看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ok当我没说,还是接小半桶是吧?不是我说你也站起来走走,一直这么坐着腰不酸么脖子不累么?”

    唠唠叨叨的声音远远传过来,柯彦判断他这会儿已经到卫生间了。

    笔刷继续动了起来,柯彦萌生了一个想法。

    ……

    在林星辰1v1的严格陪护和监控下,柯佑安的病情一直很稳定,没有好转,好在也没有恶化。

    但柯佑安也发现了问题。2月份马上结束了,手术的事情还是没有后话。

    今天是周五,也是2月份的最后一天。为防止进一步水肿,她平时挂的药能减就减,不到中午就撤了管子,软针留在她肥肥硬硬的手背上。

    因为水肿的缘故,她的针并不太好扎,每次都很为难来扎针的小护士,不仅血管难找,还极容易跑针,今天这个软针能在手上留存两天已经算久的了。她纠结了很久,小声问一旁的柯彦:“哥哥,什么时候做手术啊?”

    柯彦抬头,温声道:“等准备好了就做。”

    “我准备好了。”柯佑安低着头,小声说:“好难受,我总是在晚上喘不过气。”

    柯彦揉揉鼻子,温声道:“乖,你忘了小姨吗?她给你制定了独一无二的治疗计划,不会让你难受很久的。”

    “手术要怎么做啊。”柯佑安说:“我心脏不舒服,是把心脏切了吗?我看他们做手术都是哪不舒服切哪的……但是心脏切了还能活嘛?”

    一次说这么一大段话已经是现在柯佑安的极限了,她倚着摇起来的病床,微微喘气。

    “心脏不能切,我们换个心脏。”

    “啊?人造心脏吗?”

    “好心人捐赠的。”

    柯佑安一下子没声了。半晌,她带着鼻音的声音更加闷:“所以我和那个捐赠者,只能活一个,对吗?”

    “……”柯彦不知道怎么跟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解释这个问题。他最后无力地帮柯佑安掖了掖被子,温声说:“不是只活一个,而是一个人带着两份期望,活出两份人生。”

    柯佑安眨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三月的武汉本命色是粉色,早樱慢慢挤出花骨朵,在多变的天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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