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司南女士好像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看病人的了。

    “打你电话一直没接,我听小柯说你生病了?怎么回事?”司南把包放下,正眼看了看自己虚弱的弟弟。

    司墨穿着白色毛衣,拿起抱枕坐在单人沙发上,郁闷道:“你不是下午的机票吗?”

    “……?”司南笑了:“你死了对公司负面影响有点大。”

    柯彦有点想笑:“那一起跨年吧,我做了晚餐。”

    “不过……有些清淡,是营养餐。”

    “大过年的,辛苦你了小柯。”屋里开了暖气,司南一边摘围巾一边说:“小柯有对象没?”

    柯彦:“?”

    司南:“姐认识人多,给你介绍几个啊?”

    司墨忍无可忍:“姐!他有!”

    司南挑眉:“哟。”

    司墨心虚地看了一眼柯彦,音量陡然减小:“反正……很快就有了。”

    “……谢谢司总,现在不想考虑这个。”柯彦无奈,摸摸柯佑安的头:“安安去洗手吃饭。”

    柯佑安猛然回神。她也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双眼睛里全是疑惑。

    司南伸出手:“宝贝儿可以带姐姐去洗手吗?”

    柯佑安猛猛点头:“那姐姐可以告诉我怎么让海浪变成头发吗?”

    司南一愣,随即笑着捏捏柯佑安的脸:“安安喜欢吗?”

    两人走远,柯佑安惊叹的声音就没停过。

    柯彦看向沙发上瘫着的司墨,两人一下子对视上。柯彦干咳一声,走到他旁边坐下:“怎么回事?”

    司墨这会儿的惨带了七分真,抱着抱枕惨兮兮地说:“我真的很少犯肠胃炎的,都两年没怎么疼过了。”

    “我记得……你以前没有肠胃炎?”柯彦说。

    司墨顿了顿,像个深闺怨妇:“唉,在异国他乡,吃些生冷的食物,看着微信上冷冰冰的红色感叹号,憋出来的。”

    “……当年,”柯彦被噎了一下,指尖不停搓着,“对不起。”

    司墨一笑,嗓音明快几分:“不过我两年前就开始调养了,今天是个意外,我真的没有口臭。”

    柯彦:“……”

    他承认,司墨很了解他,很清楚他在什么样的氛围下会感到压抑和不自在。

    “吃饭吧。”柯彦也笑了一下:“要不要先喝点水?”

    “我去洗手。”司墨起身,离开之前转头问了一句:“我家没有临期的盐吧?”

    柯彦:“……没有。”

    司墨放心地去了卫生间。

    拿营养餐做跨年晚饭实在有些没趣,柯佑安真的只吃了一点点就饱了。她很喜欢司南,司南身上流露出的独立、强大、自由的气质是她很向往的。

    她不懂三十多岁接管一个公司要忙多少事情,只知道目前为止,她对长大的样子有了想象。

    “江汉路可热闹了,安安要去玩么?”司南说:“我改签到明晚了,今天可以陪你一下下。”

    柯佑安睁大眼睛,随后又摇摇头:“江汉路人太多了,会喘不过气,姐姐能不能带我去楼下走走?外面有烟花诶!”

    司南一秒都不曾停顿,牵起她的手起身:“好,那我带安安去放烟花。小柯要一起吗?”

    司墨不满:“姐,我是病号!他要照顾我!”

    司南:“谁惯的你,人家跟你非亲非故凭什么照顾你?”

    司墨不服气地嘀咕:“怎么没亲?”

    司南:“?”

    “……啊那个,你们去吧,我留下来。”柯彦忙息事宁人:“就是麻烦多担待点安安,她不能剧烈活动。”

    “唉小柯人怎么这么好……你要是哪天想找对象了一定跟姐说啊。”

    柯彦:“……”

    司墨:“……”

    门砰的一声关上,屋子重新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目不暇接的烟花在窗外爆开,裹着欢声笑语飞到原本一片漆黑的夜空,烟火与星光遥遥相缀。

    “这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柯彦走到阳台,在圆桌边的椅子上坐下,透过玻璃看外面的烟花。

    司墨也过来,坐在另一边:“租的。平时也不怎么来。”

    柯彦挑眉:“下班了去哪?”

    司墨没说话。良久,他叹了口气:“回到这里,看到空荡荡的房子,真的很……恐惧。”

    柯彦指尖无意识地抓了抓袖口。片刻后,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你以前不也一个人住?”

    “以前心里有人,我的精神世界是充实的,它完全可以冲散任何孤独。”司墨扭头,眸子里全是认真:“精神世界塌了,那就什么也撑不起来了。”

    柯彦鼻尖一酸。

    这次他没再逃避,也没等司墨转话题,而是看着司墨,又无力地重复了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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