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不清楚这话让我在那群共友里会变成什么形象。哦,其实也算不上共友,是你的朋友。”
秦刻羽笑得非常冷,笑意不达眼底,更像是皮笑肉不笑,“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但那时我还在想,说不定问题还能解决。直到我也飞去美国。”
“什么?”徐辰耘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疑惑。
“我听见你和一个金发女孩说,你在国内的女朋友脾气不好,把所有东西都看得比你重要。你没有出轨,但我不信你看不出那女孩都对你有意思。”
“还不如出轨呢。”
徐辰耘面色灰败,徒劳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精心打理的发型变得凌乱,却不能掩盖他的狼狈。
“我要承认,我曾经真的爱你。”
秦刻羽终于为这段开头美好结局潦倒的感情做出了总结陈词,没有过激的情绪,因为此后这往事再不会影响她分毫,“但你现在每次出现,都是一次伤害。”
良久的沉默。
徐辰耘终于道:“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如果现在道歉还有用的话。
“真可惜,叶既明是警察。”
秦刻羽终于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只是并不是给徐辰耘的,而是给转角那个影绰的高大身影。
徐辰耘一愣。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她甚至冷幽默了一次。
徐辰耘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从此以后,他将再不会影响秦刻羽的一丝情绪。
秦刻羽终于完全放下,无比坦然平和,与几年前毅然分手后一个月都没有休息好时大相径庭了。
年岁渐长,她实在吝啬,不愿意将心力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一个叶既明就已经够她应付,她想。
拐角后的身影似乎也雀跃起来。
*
叶既明挑了生日礼物,打算择吉日送到秦刻羽家里。他没成想会收到白自怡的求救消息——
她说徐辰耘疑似恼羞成怒,被秦刻羽拒绝得失心疯后一直纠缠。他刚好在附近,于是急匆匆赶来。听见的却是秦刻羽的一份剖白。话里话外,都是维护叶既明而贬损徐辰耘,不,只是实话实说。
听了半天,他也算明白了这两人从前种种。
目送徐辰耘失魂落魄地离开后,叶既明琢磨片刻,到底没有去寻秦刻羽。他虽有私心,却并不希望真的趁人之危,更没心思沾徐辰耘的光。
叶既明只明白秦刻羽心里有他就心满意足了。
——“堂堂刑侦支队大队长也会听墙角啊。”
秦刻羽忽然出声。
“咳咳。”叶既明掩饰性摸了摸鼻尖,有点心虚地偷瞄她古井无波的脸,“是白自怡让我来的,她谎报警情啊,秦大律师,不能冤枉好人。”
他是看了白自怡发的消息语焉不详,生怕两人出现些“感情纠纷”。只是到了地方一想,也知道徐辰耘怎么也做不出她说的那样的行径。
即使徐辰耘是情敌,叶既明也不能昧着良心真把他当犯罪分子预备役看待。
“我什么都没听见。”
这话太此地无银三百两,秦刻羽狐疑地看看他。
“所以,还是按照你的节奏来。”
秦刻羽一怔。
“对了,既然你们这事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我吧——我也沾沾我前夫哥的光。”
他越说越不着调了。
秦刻羽起先还板着脸,又无意识地泄了几分笑意,她不轻不重在叶既明胳膊上拍了下,嗔道:“……哪就成前夫哥了,就前男友。”
“好吧,我可听见了,你说,他是你初恋。”
叶既明本只想逗逗她,越说,心里越有了几分吃味,于是语调也变得酸溜溜的,“白月光啊。”
秦刻羽又一怔。
叶既明极少露出这样……近似于撒娇的神态。她看得实在稀奇,觉得有些说不清的可爱,又心疼他,觉得他千般万般好却吃这陈年老醋。于是在他下巴颏上轻啄一下,“他算什么白月光,顶多一白米饭。”
“他是白米饭,我这朱砂痣,有朝一日说不定也只成了蚊子血呢。”叶既明一股脑把自己的想法都倒了出来。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不迭——
秦刻羽张了张嘴。
其实如果她想,她也算个舌灿莲花的人。于此道上更是无师自通,深知自己能用如何话术就能哄得叶既明高高兴兴。
可她不愿也不能给叶既明什么虚假的承诺。
“我知道你生日。有个礼物想送你。”
叶既明转移话题道,“刚好给你送回家……”
秦刻羽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