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有些一本正经。

    谢贺黎笑笑，凑近他，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

    “是挺精致的，皮肤这么嫩”

    顾絷愣了一瞬，只是笑了笑，转过头，正好暴露了自己通红的耳朵。

    怎么有人还没开始上数学课就脸红了。

    吃过晚饭，还没开始上晚自习，班上的人稀稀拉拉地坐着。

    张天原鬼鬼祟祟，跨坐到了右知理的位置，做了谢贺黎的前桌。

    “黎哥，你能帮我补习吗”

    谢贺黎抬眼看他，表情有些疑惑。

    “右知理不是在帮你吗”

    一提到这个名字张天原表情就有些扭曲，身体成了一个麻花。

    “别提了，他简直就是个暴君，祖国的花朵都要枯萎了好吗”

    谢贺黎看着他这副表情，不禁想笑，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哦’了一声。

    张天原还在等他说话，结果半天听不见声响。开始嚎。

    “黎哥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小原啊，知理也没这么恐怖，你得去适应啊，你还想不想让时阿姨对你刮目相看了”

    张天原想了想右知理的手段，表示还真的不那么想了。

    眼见谈判无果，张天原表情渐渐没有希望，顾絷解完最后一道大题，抬眼和他对视上。

    他的希望好像又燃起来了。

    “絷哥，你能帮我补习吗”

    顾絷手一顿，转头看了眼谢贺黎。

    后者表情也有些微微抽动。

    右知理你到底对张天原做了什么，人家宁愿找一个只有点头之交的人也不愿意让你补习。

    谢贺黎表示他真的很想把正在检查高三清洁的右知理抓回来盘问一番。

    “你想补习他吗，事先说明，他可是很笨的”

    张天原表情不屑，往顾絷的方向挪了挪，下巴抵在椅子上，眨巴眨巴眼睛。

    “絷哥，你别听他瞎说，我很聪明的，就是不爱学”

    谢贺黎心说你这是哪次家长老师谈话旁听的时候听到的。

    顾絷看着他，张了张嘴，似乎是叹了口气。

    “好吧，我教你”

    张天原立马笑嘻嘻，转过身从桌子上拿了语文资料。

    “这道题我翻了资料书上都没写答题方法，我也看不懂…”

    顾絷歪了歪头，读完题目，开口。

    “这个位置是创新题，好像没有答题模版，不过就是把书面知识转为生活应对，你可以先去看这个人的话中表达了什么，他遇见了什么问题，如何解决，再搭配一些安慰话语，使句意简洁通顺，比如这道题，他说……”

    最后一个点分析完，张天原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小絷哥我懂了！你好厉害，我都不敢想象和你相处能有多舒服，一针见血话又说的婉转，分析的也太好了，真的没学过一点心理吗”

    张天原夸的天花乱坠，顾絷只是笑笑。

    这套方法保质不保量，分别时最容易淡忘的就是这些细节。

    不过顾絷已经不怎么在意，只要当下能让气氛舒适就好了。

    张天原刷刷写完，从抽屉里抽出一本数学资料，面上看起来还是精神抖擞，却比之前多了一些恹恹的味道。

    顾絷垂眸，就着张天原的资料书讲了一道题，虽然他看起来没怎么听懂，但他还是很捧场。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絷哥，你也太厉害了”

    “我去，原来要用这个公式，懂了懂了”

    晚前自习过了大半，顾絷能感觉到他讲的题张天原一个没懂，但貌似他跟张天原的友谊却更进一步了。

    最后，谢贺黎实在受不了了一个劈里啪啦一大堆，一个立马“嗯嗯嗯”的场景了，随意指了个定理，让张天原解释。

    不会怎么解释。

    一阵沉默后，顾絷最先感到绝望，但他还是笑了笑。

    “没事，我再给你讲一遍”

    右知理和干部开了个小会，刚散就收到了谢贺黎的消息。

    -兄弟快回来，你学生真不是一般人能教的。

    顾絷脸讲有些红，但语气还是轻轻柔柔。

    最后右知理把张天原赶回了座位，结束了这场气死人不偿命的辅导。

    “我就说他很笨吧”

    顾絷转头看着谢贺黎，只是笑了笑。

    “我觉得他其实挺好的，很开朗”

    他话说的很简短，谢贺黎却很轻易地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羡慕和交到朋友的开心。

    就像顾絷内心深处一个孤单的灵魂出来了一瞬，被谢贺黎捕捉，又看着他消失。

    明明他此刻的表情很轻松，谢贺黎却不想再看见了。

    心脏有些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