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泛起一丝波澜。
“到了学校,不要提起家里的事。”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乎生硬,手指轻轻整理着我的领口,确保那枚银链挂坠被妥帖地藏在衣襟之下,“如果有人问起父亲,就说他去了北欧考察古代魔文。”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他一个细微的摇头制止。
“别做多余的事,卢西亚。”他的指尖点了点我的眉心,力道很轻,却让我想起小时候他每次警告我不要闯祸时的样子,“马尔福家的人,永远知道如何在风暴中保持优雅。”
远处传来列车鸣笛的声音,蒸汽在空中翻滚。
卢修斯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也许是父亲所在的圣芒戈,也许是马尔福庄园那些被黑魔法侵蚀的痕迹,又或许,是某个连他都不敢细想的未来。
“去吧。”他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一阵即将消散的雾,“别让莉莉·伊万斯等太久。”
我转身走向列车,却在踏上台阶的瞬间回头——
卢修斯已经转身离去,铂金色的长发在人群中一闪而逝,优雅而决绝地隐入了伦敦的阴霾之中。
列车开动时,我在窗边看见一只漆黑的乌林鸮掠过站台。它的爪子上缠着一缕银绿色丝线——那是卢修斯袖口的装饰。
我推开隔间的门时,莉莉正把一盒滋滋蜜蜂糖倒进詹姆的衣领里,后者手忙脚乱地抖着衣服,糖块从袖口稀里哗啦掉出来。
西弗勒斯坐在角落,黑眸低垂,手里翻着一本书,但指尖在书页边缘微微发紧——显然是在忍耐詹姆的聒噪。
“卢西亚!”莉莉立刻跳起来,红发像团火焰般掠过我的视线。她一把抱住我,力道大得让我踉跄了一下,“你猜怎么着?詹姆从家里偷带了一整套麻瓜扑克牌!”
她故意说得很大声,绿眼睛却在我脸上迅速扫过,捕捉到我微红的眼眶和紧绷的嘴角。
没等我回答,她已经拽着我坐下,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巧克力蛙:“先抽卡!我赌五个西可这次能抽到梅林!”
詹姆凑过来,头发比平时更乱了:“马尔福,你哥真的提前毕业了?那斯莱特林魁地奇队今年——”
西弗勒斯突然“啪”地合上书。
隔间里瞬间安静。
莉莉狠狠踩了詹姆一脚。
巧克力蛙在桌面上蹦跳,西弗勒斯的目光落在我藏进衣领的挂坠上。
他没有问马尔福庄园的事,没有提我父亲的情况,只是从长袍口袋里取出一个墨绿色小瓶,推到我面前。
“提神剂。”他硬邦邦地说,“除非你想在变形课上睡到猫耳冒出来。”
詹姆倒吸一口气:“等等,她还有猫耳?!让我摸摸!”
莉莉抓起扑克牌拍在他脸上:“抽牌!输了的人要喝弗雷德给的肥舌太妃糖汁!”
我接过药剂,指尖碰到西弗勒斯的手背——他的皮肤比往常更冷,像是刚握过雪。当我们视线相交时,他极轻地点了点头,几乎难以察觉。
那瞬间我明白了:他全都知道。
关于父亲的病,关于里德尔的事儿,关于卢修斯独自扛起的重担——而此刻他选择用最“西弗勒斯”的方式告诉我: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