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抱着我久久不放,红发间还沾着昨晚舞会的彩屑。
“写信给我,每天。”她在我耳边小声说,“如果有什么事发生,或者你就是想给我写信,立刻让猫头鹰送信——别管什么巫师保密协议!”
我点点头,目光却忍不住飘向不远处——西弗勒斯正和卢修斯站在廊柱旁低声交谈。他今天罕见地穿了件高领黑袍。
当莉莉拿着门钥匙走了之后(当然门钥匙她会用猫头鹰还给我)西弗勒斯终于朝我走来。晨光给他的苍白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淡金色,却照不进那双漆黑的眼睛。
“伸手。”他命令道。
我摊开掌心,一枚银色的挂坠落了下来。它形如泪滴,表面刻满细密的古代如尼文,链子却是朴素的皮革绳——像是匆忙间从某本书上拆下来的书签绳。
“遇到危险时捏碎。”他声音平淡,仿佛在交代一份魔药作业,“别犹豫。”
我攥紧挂坠,冰凉的金属很快被体温焐热。昨晚的记忆涌上来——父亲空洞的眼神,里德尔戒指上的血光,西弗勒斯在槲寄生下突然僵硬的呼吸……
“这到底是什么?”我用拇指摩挲着那些符文,“某种门钥匙?还是——”
“——是诅咒。”他突然俯身,嘴唇几乎贴上我的隐形猫耳,“用普林斯家族的血咒改良的。如果触发,方圆百里内所有带有黑魔法标记的生物都会尝到钻心剜骨的滋味。”
他的气息拂过耳尖,带着薄荷的气味。我这才注意到他左手食指上新鲜的伤口——为了施展血咒而割破的痕迹。
家养小精灵将西弗勒斯的行李箱收拾好,放在了他身边。他提起箱子,卢修斯带着他准备幻影移形回到蜘蛛尾箱。
“等等!”我拽住西弗勒斯的袖口,“你还没告诉我……”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还会给我写信吗?”
他停顿了一秒,黑眸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圣诞假期只剩下一周,马尔福。你的魔药论文还没改完。”
晨雾逐渐模糊了卢修斯和他的轮廓,唯有那枚挂坠在我掌心发烫,像一颗小小的心脏。
我将那枚挂坠小心地穿在银链上,链子是妈妈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由纤细的银丝编织出来的。
挂坠垂落在锁骨之间,冰凉而沉甸,像凝固的誓言。
指尖触碰它的瞬间,我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的魔法波动——不是普通的防护咒,而是某种更深邃、更古老的力量,带着西弗勒斯身上特有的那种苦涩的药香与温柔。
圣诞假期临近尾声,庄园里的喧嚣渐渐平息。父亲依旧整日待在书房,偶尔与那些神秘访客低声交谈;卢修斯则频繁出入庄园的密室,每次回来时,袖口都沾着可疑的黑色灰烬。
而我,始终没有忘记阿尼玛格斯的练习。
在圣诞前夜,当整座庄园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时,我独自溜进了东翼的阁楼——那里曾是祖父的私人图书馆,如今堆满了父亲收集的黑魔法典籍。
月光透过高窗洒落,我跪坐在古老的地毯上,从怀中取出那个水晶小瓶。
瓶中的液体已经完全变成了银白色,在月光下泛着透明光泽。按照书上的指示,我完成了最后一次咒语——“阿马托,阿尼莫……”
水晶瓶中的液体突然沸腾,化作一缕缕银色雾气,顺着我的指尖缠绕而上,渗入皮肤。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胸腔内第二颗心脏的跳动——比以往更加有力,更加清晰,仿佛一头沉睡的野兽正在苏醒。
“成功了……”我喃喃自语,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指尖微微发颤。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头顶突然一阵刺痛,准确来说是猫耳。
这不对劲。西弗勒斯的药剂明明已经压制住了兽化特征的疼痛,除非……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不是幻觉,不是错觉,阿尼玛格斯的敏锐感官让我清晰地捕捉到了那缕气息——从父亲的书房方向飘来铁锈般的甜腥。
我屏住呼吸,紧贴在走廊的阴影处。里德尔的魔杖尖还残留着那缕暗金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微光。他的指尖轻轻抚过杖身,低声念了一句蛇佬腔——“Sanguinis Revelio”(血液显型)
杖尖的液体突然扭曲起来,化作一条细小的金蛇,钻进了他袖口的黑宝石袖扣里。
“啊,马尔福小姐。”他突然转头,黑眸精准地锁定了我的位置,仿佛早就知道我在那里,“圣诞快乐。”
我的猫耳不受控制地竖起,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石墙。挂坠在胸口灼烧般发烫,但我不敢动——里德尔身上散发气味,像是有无数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
“我父亲呢?”我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