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在走廊中央僵持了几秒。
“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每个词都显得苍白。
西弗勒斯的目光扫过我擦破的袍子和渗血的膝盖,嘴唇抿得更紧了。
“你好笨。”他终于开口,声音像淬了冰,“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用那种蹩脚的漂浮咒?”
莉莉皱眉:“西弗,她是为了帮你——”
“我不需要帮助,”他打断道,黑眼睛死死盯着我,“尤其是来自一个连咒语准头都控制不好的格兰芬多。”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但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袖子里微微发抖。
沉默再次蔓延。
突然,西弗勒斯猛地从袍子里掏出一个东西,粗暴地塞进我手里——一小瓶深绿色的药膏,瓶身上潦草地贴着标签:“消肿用”。
“别指望我感谢你。”他咬牙切齿地说完,转身就走,黑袍在身后翻滚得像蝙蝠的翅膀。
莉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我手里的药瓶:“梅林啊,他这是……在道歉?”
我拧开瓶盖,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扑面而来——是白鲜和龙血树脂的混合剂,魔药课本上说这是治疗跌打损伤最有效的配方之一。
而且制作过程不算简单。
“不,”我轻声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是在骂我。”
当晚,当我把药膏涂在淤青上时,疼痛立刻减轻了大半。而第二天早上,我的床头柜上又悄无声息地多了一瓶魔药——(好难猜呀,是谁送的?
自从用了西弗勒斯的药膏,我的淤青好得飞快——甚至比庞弗雷夫人给的消肿剂效果还要好。莉莉说这配方里肯定加了独角兽毛,因为“只有西弗勒斯才会把那么贵重的材料浪费在你这种白痴身上”。
是时候去道谢了。
我挑了一个詹姆他们绝对不会出现的时机——傍晚的图书馆,平斯夫人去吃饭的空档。西弗勒斯总是缩在最角落的禁书区附近,像只警惕的黑蝙蝠。
我抱着书包溜过去时,他正埋头在一本《高级魔药制作》上写笔记,羽毛笔尖几乎要把羊皮纸戳穿。
“咳。”我清了清嗓子。
他头也不抬:“如果你是要问疥疮药水的配方,答案在《魔法药剂与药水》第53页。”
“我是来道谢的。”我把一瓶妈妈寄给我的柠檬雪宝(据说这是他唯一会吃的甜食,也是我的最爱)放在桌上,“药膏很管用。” (虽然妈妈对我分到格兰芬多很不满,可她任然给我寄好吃的)
西弗勒斯终于抬起头,黑眼睛眯成一条缝:“所以你现在是来用糖果贿赂我?下次你从扫帚上摔下来时,我好给你配更强效的止痛药?”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把糖果往前推了推,“听着,我知道你觉得格兰芬多都是没脑子的巨怪——”
“纠正一下,”他冷笑,“是‘冲动的巨怪’。”
“——但至少我这只巨怪懂得知恩图报。”我固执地把糖果塞进他装药材的布袋里,“而且……詹姆他们最近越来越过分了。”
西弗勒斯的手指在书页上停顿了一秒。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他声音很低,但没那么冷了。
“不是同情,”我叹了口气,“是道歉。为所有事——包括我那个该死的飘浮咒。”
图书馆的灯光昏黄,照得他苍白的脸色柔和了些。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从抽屉里抽出一卷羊皮纸拍在桌上。
“如果你真想‘报恩’,”他讥讽地说,“就把这篇关于缩身药剂的论文重写一遍。伊万斯说你至少能写出像样的句子——虽然我对此深表怀疑。”
我瞪大眼睛:“等等,这是莉莉的笔迹!你偷她作业?!”
“借阅。”他咬牙切齿地说,“她坚持要帮我‘改进文风’——好像我需要在魔法史论文里用比喻句似的。”
我忍不住笑出声,换来他杀人般的目光。
“成交。”我抓起羊皮纸,“不过作为交换……下次詹姆他们找你麻烦时,能不能别总是一个人躲去禁林?我和莉莉可以——”
“不需要。”他猛地合上书本站起来,黑袍子哗啦作响,“管好你自己吧,马尔福。下次再逞英雄从扫帚上跳下来,我可不会浪费第二瓶药膏。”
但他转身时,我分明看见他偷偷摸了下装柠檬雪宝的布袋。
而今天魔药课上,当詹姆故意撞翻西弗勒斯的坩埚时,我“恰好”路过,把一整把狐媚子蛋丢进了波特的长袍口袋里——莉莉说那是我最像马尔福家传人的时刻。